冷峻眼眸忽然柔下来,静忆片刻,谢云书开始低诉起过往。
似乎从未说过这多话。
说起迦夜点点滴滴,说起多年前殿上初会,第次随行出山,说起她冰冷无情表相,昏迷之后脆弱,从来不曾温柔双瞳,说起勾心斗角诱惑廷争,汹涌险恶倾覆之危,觊觎窥探众色目光,终年陷身阴谋暗算,深埋在心底种种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或许是因为酒,或许是因为对面人理解而微痛眼。
这个人和他样心疼,心疼那个在深黑逆境中艰辛辗转人,能明白她好,她难,她坚忍不易,她钻石般璀灿光芒,跋涉在泥沼中强韧而不灭执著。没有经历过人,永远不懂曾经面对是怎样深重绝望。
君随玉莞尔,忽又提醒。“她不能再耗点心力。”
“她不会再有任何需要费心事。”
“还是不放心。”
“你尽可多挑些亲信充作陪嫁,谢家那边由来办。”要娶她,不意味着让她全无力量,他已有准备压下切滋生非议。
俩人心照不宣碰杯,默默饮好会。
此事对翩跹与谢家可谓两利。”
“相信。不然你岂会到此时才言及。”分明是算准他不会拒绝。
“原本该去办。”敛去肃容,君随玉淡淡笑。“但那里太远,以势力绝非短期能奏功,翩跹等不。”
“既是她夫君,自然该由尽力。”
君随玉注视着那双从容沉定眼,“很安慰,她果然没有选错人。”
那只脆弱蝴蝶,又是用怎样毅力飞越沧海。
“有些事想问你。”君随玉开口。
谢云书抬眼,眸光闪亮。“也是。”
“没资格问她,又很想知道。”君随玉笑叹口气,颇有无可奈何之色。“所以只好问你。”
谢云书也笑起来。“有些事探过多次,她总不愿提,大概也唯有指望你。”
“那就作个交换吧,你告诉她这些年怎过,做些什,又是如何变现在样子。”君随玉望着廊柱上几处远年刻痕。“告诉你二十年前事。”
以两家南北对立形势,他问也不问便应承下来,内蕴深情教人动容。
“明白你是真心待她好。”不论外传怎样,君随玉对她爱惜无庸置疑,再怎机心重重也断不会利用她谋划私利。
被个女人拉近距离两名男子对答数语,均生出相惜之意。
“当年在扬州就觉得们可以成为朋友。”
“如今又近层。”谢云书微笑戏语。“不介意你做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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