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愣愣盯着被茶水泼湿指尖,她吐出两个字。
“出去。”
身边人僵片刻,拾起
掌心又湿又冷,他愈加用力握紧。
她任他扣着手,没有丝表情,不哭不动,不悲不喜,死般沉寂。
“翩跹!”君随玉嗓子发干,险些失声。
昏昏噩噩混沌不清,眼前浮着双焦灼眼……是谁在唤?好像很担心,迫得她似乎必须说些什。
“……水……”
或许顺其自然是最好选择。
谢云书……你可千万不能让人失望。
朦胧光映入眼瞳,又等会,终于能辨出清晰影像。手扶着想撑起来,身体却异常沉重。
床边人感觉到动静,立即俯身过来按住她肩。
沉静面容隐约紧张,让她稍稍诧异。不等想清缘由,绵软无力恐慌压过心头,瞬时想起切。
跹时间不多,万那人担不起……
无声叹,始终踌躇难定。
无论是服药用针汤水进补,均是安之若素听任。驯服配合内底,却是对已身淡漠无谓。她不在乎生死,给机会让他聊尽人事稍补愧疚而已,这样冷情性子,除开扬州那个人,世上哪还有能让她牵悬不舍。
但那方家世……真能抛得开?
她情形又是如此之差,弄得不巧反而……
真很渴,为什觉得这样渴,像沙漠迷路找不到水源样难受至极,渴得几乎要发疯,如果不是饮沙鼠血,她定已经化为烈日曝晒下干尸,是幻觉?嘴里开始有血味道,又腥又咸,咸得发苦,意识变得飘忽。
“别咬!”君随玉箝住她下颔强迫她松开,缕鲜血从唇边渗出,无边恐惧。“翩跹,放松,别伤害自己。”头也不回厉声命令。“水!快!”
那个人……向沉稳,怎会这样慌乱……
天青色瓷杯捧至眼前,她本能去接,小巧茶盏竟然这样重,重得她拿不住,眼睁睁看杯子坠落下去,在厚软地毯上滚几滚,杯水全数倾泻。
屋子里死般寂。
思绪霎间被抽空,再也没有点力气。
“翩跹?”扶起她半坐半躺,白得无血色脸颊令人心惊,眼看着雪额渗出细汗。“你……感觉怎样?”
黑瞳呆滞良久,终于微微转,对上他眼。
仿佛空无物虚,冰寒彻骨绝望。
“……翩跹。”
虽说对方看来并非薄情之人,到底难料。
“霜镜。”
“属下在。”
“去认认扬州谢家徽记,若将来谢家三公子来寻,你切听翩跹安排,事后再回禀即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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