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奎尔先生,”她说,“你可以进去。麦克兰先生正在等你。”他正不确定往哪个方向走,她在后面叫道:“D房间,奎尔先生。在你右手边。”
他迷会儿路,终于找到正确房间。办公室门敞着,个和蔼亲切中年男子坐在张硕大正宗胡桃木办公桌后面,身穿最时尚火星蛙皮灰西装。光从服装品位来看,奎尔就知道自己找对人。
“请坐,道格拉斯。”麦克兰说道。他伸出硕大手,指指正对办公桌椅子。“你希望自己去过火星。没问题。”
奎尔坐下来,感到有点紧张。“不知道值不值。”他说,“你们要价很高,而且在看来,其实无所获。”这个价格都可以真去趟火星,他想。
“但是你可以得到这趟旅程确切证据。”麦克兰强调,“你需要所有证据。给你看看。”他拉开豪华办公桌个抽屉,伸手去掏。“票据。”他从档案袋里拿出张小小立体卡片,“它会证明你去过火星。明信片。”他又拿出四张自带邮戳3D全彩明信片,整齐地排在桌上给奎尔看。“录像。这是你用租来摄像机拍下火星风景
。天比天更加痴心妄想。这对你有什好处呢?”
“能带去火星。”说完,他打开衣柜,拿出件干净衬衫,准备上班穿。
道格拉斯·奎尔下出租车,慢吞吞地穿过三条熙熙攘攘人行道,朝那扇现代感十足、宾至如归大门走去。走到大门前,他停下脚步,杵在大清早人流中,仔细查看色彩变幻霓虹灯招牌。他以前也仔细研究过这个招牌,但从没在这近距离内观察过它。这次非比寻常。不过也是迟早事。
雷卡尔公司
这就是答案吗?毕竟,幻觉终究是幻觉,不管它有多真实。至少客观上是这样。但是主观上——却完全是另外回事。
先不管这些,反正他得去赴约,十五分钟内必须赶到。
他深吸口芝加哥略微呛人空气,穿过五光十色、令人眩晕门廊,来到前台。穿着低胸衣金发女郎和蔼可亲地站在柜台后面,用悦耳声音口齿清晰地说道:“早上好,奎尔先生。”
“你好,”他说,“是来解雷卡尔个疗程。想你应该知道。”
“不是‘雷卡尔’,是‘雷阔’(recall,回忆)。”前台小姐纠正他发音。她用光滑手肘拿起可视电话听筒,说:“道格拉斯先生到,麦克兰先生。现在就让他进来吗,还是再等会儿?”
“叽里咕噜乌鲁瓦。”电话里声音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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