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不喜欢这种气氛,干脆起身回到自己房间。经过昨夜战,他隐然已经是码头地位最高人物,没人会置疑他行为,便是有,也不会说出来。
余慈已经做好迎接他口水准备,但不知为何,老头却是硬生生地将火气按下去,闷哼声,把挡路余慈推开,要到仓库里去。临进门时,他忽地停下,转过脸来:
“不知道你有什化消煞气办法,也许你很有自信,但还要提醒你,神魂牵涉人身最玄妙之事。所谓心魔,若是真如扫灰搬土般,随便清清便能弄干净,也就算不得心魔!”
他是研究神魂大师,在这上面评断,绝不像是评论剑术那样外行,他伸手指指自己脑袋:
“心魔不是外物,而就是你神魂本身,所谓心魔煞气,不过是它外相,纯粹是唬人玩意儿。真正心魔,无形无相,向来是潜移默化而不自知,惑乱心性于无形之间,旦滋生,你神魂便已经变异,想要扳回来,则是难上加难。
“你莫要以为,有宝物护身便可高枕无忧,你看那些精修苦炼千百年,成就长生真人,哪个没有几种应对心魔法门、宝物?但接下来劫数中,因心魔翻覆致死,从古到今,从没有断过!
“论心魔之盛,此界以剑修为最。因剑生煞,缠绕终生,不是剑斩心魔,就是心魔毁剑。你不是剑修,却能以剑生煞,无坚不摧,相应心魔缠绕,将来也难以避免。若要免其灾祸,眼下便要未雨绸缪,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诸老拂袖而去,这话像是威胁,又像是诅咒,但以老头性子,不至于下作至此,余慈觉得,这更像是老头自觉无用武之地后,甩手不干宣言。他不免失笑,也发现这事儿仍算得上是虚无缥缈,至少比不过眼前事情急切,便暂时将其抛在脑后,也回仓库去,养精蓄锐,应对后面可能麻烦。
此后再无事端,直至长夜过去。
兽潮早已经漫过山体,向东奔流,旷野中竟是出现阵难得寂静。不过自余慈以下,没有人会过份乐观。慌张混乱兽潮已经过去,如果西边没有天裂谷寒潮那样威胁,绝大部分野兽还是会返回原本居住地,但在此过程中,必然穿插着猛禽凶兽争抢地盘厮杀,那场面会更加血腥狂躁,那时候,对码头考验才真正到来。
所以,码头内气氛依然沉重。虽然已是白日,但密封山腹内没有任何变化,仓库里修士大多保持着沉默,自顾自地打坐调息,便是有人说话,也不自觉压低嗓子,似乎是怕声音传到外面去,招来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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