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俊雅端秀,虽由青吟晦减容光,
阴散人闻言看他眼,微微笑:“内修之法,贵在稳固,陛下不过修行数月,那火候,自是不到。”
隆庆闻言露出失望之色,旋又问道:“那还要多少时日?”
“有灵丹固本培元,陛下修行速度已远逾常人,照此进度,约莫还要半年光阴。”
隆庆胖脸皱,叫声苦:“国师,朕毛病,您是最清楚不过。这三个月能撑下来,已是难能可贵,哪还能再撑上半年……”
看他模样,阴散人只是微笑不语。
他敲响丧钟。
他目光热烈地看过来,极其诚恳地道:“朕近年来极重养生,对丹道也有所涉猎,可惜虽有名师,却因资质驽钝,未能窥至堂奥。道兄此来若有闲暇,还请多多指点,朕必有重谢!”
“就这五内皆空身子,还想修道?”
李珣心中不屑,忽又忆起,眼前这男子,正是他至亲伯父。血脉联系,最是微妙,时间,他心中也不知是什滋味。
但在脸上,他神情却保持得颇好,只在不经意间应声,矜持中自有番世外高人傲气。
隆庆在那里埋怨好久,忽地眼前亮:“对,还有国师仙丹!国师,你那炉先天气丹,要到何时才能炼制完成啊?”
阴散人淡然应道:“总要在年关前后吧。待各方贡品进京,便可从中撷取上佳药材,开炉炼丹。”
李珣心中却是动,炼丹?不会这简单吧!
“年关?这不就只剩个月?好,好!”
隆庆登时心怀大畅,脸上红光更盛,向两人连连敬酒。阴散人只饮三杯便不多饮,而李珣却因心中有事,还有宫廷御酒醇香,多饮几杯,虽无醉意,脸上却显出抹红晕。
当然,他是绝不会这容易就过关。在隆庆殷殷劝酒下,他也露两手“仙法”,这却是阴散人昨日教给他小把戏,又用颗灵丹,给隆庆服下,更使其信服不已。
在小宴进行时,李珣直在观察隆庆与阴散人之间神情转换。看得出来,对阴散人这样绝色,隆庆必定是有想法,但这本能色欲,却被深深地隐藏在恐惧之后──想必他应是吃过亏。
也只有这样想才合理,这阴散人是何等人物,若被这俗人占便宜,可真是要大大地丢脸。
行酒数巡,隆庆肥脸上已闪露红光,只是这光泽颜色不正,显示出他糟糕身体状况。
李珣正嗟叹时,忽听得隆庆道:“国师,朕这几日依国师所授‘龙虎固阳法’勤加修炼,觉得有些进境,此时还请国师观,看朕火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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