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正想开口，蓦地怔住
，他本想说“心智”
，但他已感觉到，眼前这清虚仙师，似乎颇不喜他心机繁复，若真说出口，说不定又要惹恼他。可是，若要说“根骨”，却又是口不对心，难保对方瞧不出来。
时间，他竟是进退两难。才怔会，却猛然醒悟──糟！
清虚提出问题，答案本是最单纯不过，机缘第，心智第二，根骨第三。其中心智并非机心，而是包括悟性、毅力等系列因素集合。任何个低辈弟子，都可琅琅上口。
如果他真心思纯朴，胸无杂念，必然是脱口而出，不假藻饰。可偏偏他投鼠忌器，临阵犹豫，错失大好良机，怕早被清虚道人看个通透，如此再说什
都迟！
李珣心中暗恨竟然进退失据，大失水准，又恼又惊，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无法理解这等细微转变，只是隐然觉得这里气氛变些，他虽然个性老实，不过被这气氛影响，也觉得很不自在。抬头看，正瞧见清虚微微蹙起眉头。
看见李询表情，清虚忽然觉得，刚刚自己态度有些不妥。世上相似人这多，自己总不能把对那人厌恶之情牵连到这孩子身上，心念转间，就生出些歉意。
只不过，再转念想，他又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委实也太过聪明些，自己不过是稍稍露出点疏远之意，便被他察觉。方才对自己察言观色，也把握得很准确，倒不愧是出身帝王之家……
几个念头交杂在起，那个已经许久不见人影便又在脑中闪动，他心中竟生出已数百年没有烦闷来。再看眼李珣，他终于决定对这孩子讲几句话：“李珣。”
“弟子在！”
清虚见他模样，心中通明透亮，也是无奈摇头，长叹声：“福祸本无门，唯人自招。”
李珣想开口，但在清虚道人目光之下，只觉得说什都无法遮掩心中念头，全身力气，在刹那间扫而空，两腿软，竟是跪倒地上，口中只是嗫嚅道：“弟子，弟子……”
清虚冷然问道：“难道你还想心存侥幸？狡辩刚刚真是说不出来？”
“弟子知错，不应该擅动心机……
李珣应声有些低落，清虚自然听得明白，但他并不在意，而是接着道：“
问你。修仙之道，机缘、心智、根骨，三者缺不可，你可知道？”
李珣谨言道：“弟子知道。”
“那你觉得，这三者以何者为先？”
“机缘！机缘为仙道发端。”
清虚点点头，又道：“没错，不过既到此地，便是有机缘。那你觉得，后两者当以何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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