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个人,让同为女性柳絮,只想与她亲近,生不出点要争锋念头。司灵是想争,但梧桐怎能和凤凰争,江河怎能和大海争呢。柳絮才加入这个班,不知道司灵曾经和文秀娟有过怎样矛盾,以至于都不说话。但那无疑是司灵格局问题,文秀娟有时还是会试着问候,即便每次都毫无反应,也不以为忤。
现在,这幽魂样站在司灵床前,真是文秀娟吗?
文秀娟右手捻着床帐,上半身慢慢俯下。柳絮看着她点点折下腰去,直到不见头。这样黑暗里,想看清楚别人脸,要贴得很近。
整整四分钟,柳絮眼里,文秀娟只剩下半截身子。
这真是段漫长时间,各种各样猜测在柳絮脑海深处交错,它们窃窃私语,纠结缠绕,令
月天气,光着脚走在水泥地上。柳絮想想就觉得冷,浑身冷。
房间里有微光,那是自薄窗帘后渗进来幽冷月色,也许还从房门上方两块毛玻璃处,混进些门外走道拐角处惨白灯光。柳絮已经适应黑暗,那团代表文秀娟黑影变得有轮廓起来,渐渐能分辨出她浅色睡衣。柳絮记得睡衣上有竖条纹,像病号服。
文秀娟走到长桌末端,房门就在步之外。她没有停下,绕往长桌另边,站在司灵床前。
司灵睡在进门右手边第个下铺,上铺放些杂物。柳絮希望她已经睡熟,否则要是看见半夜里,床帐外立个黑影子,会吓出毛病。
是梦游?
柳絮没能继承柳志勇胆量。尽管整个班里,文秀娟是她最合得来,也最钦佩人,但此时此刻,看着黑夜里这幕,心中还是恐惧。
心跳声砸在耳膜上,嗵,嗵,嗵,嗵。
文秀娟缓缓拉开司灵床帐。
司灵是不和文秀娟说话,至少柳絮没见过。她是班里最爱打扮女孩,也确实有资本,老实说,她几乎和文秀娟样漂亮,家境似乎也不错,放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是大家注目焦点。只是很可惜,有个文秀娟。
柳絮从来不觉得,文秀娟是在努力要压过司灵。她并没有想和谁比,那是种自然而然气质,与生俱来才华。她从不提自己具体家世,但流露出只言片语,和雍容沉凝气度,足以让人确信她出自个比司灵有底蕴得多家庭;她从不刻意打扮,也不穿标牌显著服饰,时常身裁剪妥帖素色,走到哪里却都有光芒;她温和守礼,又多才多艺,箫和口琴都吹得极好,歌声也动听,而这切都没有妨碍她出色学习成绩,任何个科目,她都是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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