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过有三十七年吧?”
“嗯—77年结婚。”
“是啊,骆莹三十六岁。”金凤笑笑,“晖晖都十岁。”
“眼看就十二。”骆少华不由得也笑,扭头看看北卧室,“四月份以后。”
“嗯。这多年,你工作忙,但是,直
这是他最近养成习惯,每天早晨第件事就是去查看早报是否投递到家门口。骆莹觉得奇怪,问过几次,都被他含糊其词地敷衍过去。金凤直不动声色,只是在骆少华看报时候留意着他脸色。
早餐之后,骆少华洗好碗筷,服侍金凤吃药,又赶外孙去写寒假作业。他看会儿电视,在客厅里转悠几圈,最后到阳台上去吸烟。
空气清冷,虽然仍残留着燃放鞭炮后淡淡硝烟味,但是,春节气息已经消失。在短暂狂欢后,这个城市又恢复忙碌、焦虑本相。生活重新亮出冷漠面孔,如同这寒冷气候样,春暖花开,仍是遥不可及件事。
楼下马路在经历几天沉寂后,再次热闹起来,甚至更加拥堵不堪。骆少华看着那排缓缓移动汽车,耳边是此起彼伏鸣笛声,越来越烦躁。
他关上窗户,打算返回客厅,转身,却看到金凤正倚在门框上,看着自己。
束正月初八早上,骆莹甚至把车钥匙还给他。
骆少华正在给外孙向春晖剥鸡蛋皮,看到扔在餐桌上车钥匙,抬头看看骆莹。
“你今天不开车?”
“不开,没地儿停。”骆莹垂着眼皮,“你要是出门话,就开吧。”
说罢,她就拎起提包,走到门厅换鞋。刚刚出门,又折返回来,把份报纸扔在鞋柜上。
骆少华吃惊:“你怎出来?风这大,着凉怎办?”他快步上前,拥住金凤肩膀,把她带回客厅。
扶她坐在沙发上,骆少华要回卧室取毛毯,却被金凤拉住。
“少华,”金凤看看北卧室紧闭门,确保外孙不会听到,“们谈谈吧。”
骆少华身体下子僵住,几秒钟后,还是顺从地坐在她对面。
夫妻相向而坐,时间竟无话,最后,还是金凤打破沉默。
“爸,今天报纸。”
骆少华应声,放下剥半鸡蛋,起身走到鞋柜旁,翻开报纸看起来。
骆莹看他专注样子,感到既疑惑又好笑,嗔怪道:“这老头,还挺关心国家大事。”
骆少华没理她。骆莹冲他撇撇嘴,关门上班。
站着看完头版,骆少华又翻至本地新闻,浏览遍后,确信没有自己想要信息,他把报纸折好,返回餐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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