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些伤痛,仿佛揭开创可贴,,bao露出还未愈合伤口,郭小芬看着他,他侧影被晚霞余晖镶上层古铜色边,像是把已经封存在阁楼中很久很久大提琴。
刘新宇沉默片刻,
”
“怎会呢?”呼延云很不解,“既然立遗嘱,他总要放在个稳妥地方,然后把地方告诉你啊。”
刘新宇苦笑下:“你想不到最后那段日子,阿累变成什样子。去他家那天,他手脚动动都很困难,说话时连声音都是含混,唯有双眼睛还在转动,但放射出只是绝望光芒,让都不忍正视。据说立下那份遗嘱之后,他自己慢慢来望月园溜达圈,樊帆不知怎得到消息,立刻赶到叠翠小区,逼问阿累到望月园干什,阿累说只是散散步,樊帆还是不放心,干脆搬到叠翠小区,日夜守着他,除小萌和他妈妈,谁也不许接近阿累步,外出、打电话、发短信、上网,都绝对禁止,活像是在看守着个病入膏肓犯人,直到看着他咽气才放心……”
“靠!”马笑中低声咒骂句,“这樊帆也太他妈操蛋!那阿累也是傻货,干吗立遗嘱时候还要留给她100万元?要是,高档礼盒封存自产大便坨,送给丫吃屎去!”
刘新宇说:“这是因为,阿累直到最后依然对樊帆存有份感情,总觉得她活得很真实,不过是受杨薇教唆才变坏……”
呼延云盯着他:“什叫活得很真实?不大懂。”
“呼延你忘?”刘新宇说,“当年上学时候,你受这样诟病还少吗?大家都抽烟,你不抽,你就是虚伪,他们就是真实;大家都爆粗口,你很少说脏字,你就是虚伪,他们就是真实;大家都可以脱裤子就性交,你要在有爱情之后才有性爱,你就是虚伪,他们就是真实;大家都把书撕当手纸,你还要埋头阅读,你就是虚伪,他们就是真实;大家都觉得浑浑噩噩才洒脱,你却宁愿痛苦也要独立思考,你就是虚伪,他们就是真实……”
呼延云冷笑声:“换言之——有人性就是虚伪,有兽性才真实。”
刘新宇点点头:“尤其是阿累,他在那样个书香门第中长大,受儒家思想影响很深,凡事都束缚自己言行,活得不免有些压抑,所以樊帆放荡,疯狂地玩乐,在他看来反而是种率真表现,自有种特殊魅力……”
“愚蠢。”呼延云把手插进裤兜,后背靠在月亮公公石刻上,慢慢地低声说,“不过……也曾像他样愚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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