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黑!”樊一帆说,“还有,你丫又好几天不打扫卫生了吧,臭烘烘的。”
“这不是提前酝酿气氛嘛!”老甫对着里屋嚷了一声,“夏流,把蜡烛点上吧!”
胖子很不情愿地把两条腿从沙发扶手上挪了下来,整个脚掌压在地上,手扶住膝盖,腰使劲向上拔,“哎哟”一声,肉大身沉的缘故,居然没站起来。他不由得生气地低声咒骂着。
“咔嚓!”
小青的大拇指在绘着半扇蝴蝶翅膀的蓝冰打火机上一拨,火苗腾起,点燃了圆桌上一根粗粗的白色蜡烛。
子,最后失望地停住了,吐出长长的舌头。
它的舌头可真红,红得像……像刚刚舔过血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古怪的念头突然从小青的脑海里浮了出来。
该死,难道还没开始,我就先进入状态了?莫非真的像老甫给我算命说的,我上辈子是个盗墓的,所以才对恐怖离奇的事情有难以割舍的迷恋?不可能!去他的吧!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我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给那个该死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这时,楼道里传来一阵轻浮的狂笑:“没错,就是这家,这回我肯定不会认错了!”
屋子里顿时亮起了微弱的光芒,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患了肝病似的,笼罩着晦气的土黄色,他们的举手投足,都在天花板和墙上晃动起纷乱的影子,影子的边缘是透明的,像被剥好后挂起的一张张皮。唯有地板显得更加黑暗了,十条小腿犹如被淹没在污泥之中。
“
门开了,两个人几乎是并肩走了进来。隐约可以看出,右边的女人嘴唇很厚,微微外凸的金鱼眼上架着一副框架眼镜,本来就高高的颧骨,由于笑得过分的缘故,脸蛋鼓起,活像在皮肤下面分别塞了一个乒乓球。她很起劲地挽着左边的男人。男人皱着眉头,把被她挽住的胳膊挣了几下,挣不脱,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小青尽管不想,目光仍不自觉地转移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浓眉大眼,鼻梁如雕刻一般完美,性感的嘴唇,衬衫下随着呼吸起伏的发达胸肌,像NSK的轴承一样坚实的腰部,被牛仔裤绷得有些隆起的臀部——这是个完美的运动型男孩。
“我操!”刚进来的女人对着迎上来的老甫说,“瞧你丫住这地方,我每次来都走错。刚才进了旁边单元,敲开一家门,一糟老头子开的,提着裤子,估计正拉屎呢……”她边说边狂笑,几乎说不下去了。
老甫笑了笑:“一帆,我说你和宇宙怎么这么晚才来,原来是走错门了。”他把大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