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死。”冯斯只说四个字。
“如果缺钱话,就告诉。”冯琦州说。
“还是算吧,”冯斯摆摆手,“上次缺钱时候,你害死妈;这次不敢缺钱,免得把自己也搭进去。”
冯琦州脸色下子变得煞白,嗫嚅半天,说不出话来。冯斯瞥他眼:“听说,你是管基建副校长请来,是为新建体育馆事情吗?”
“不是不是,起码台面上不能那说,”冯琦州赶忙说,“大学官方是不能搞封建迷信活动,所以这次来只是帮他个人挑块好墓地。当然,也可以顺便瞅瞅体育馆……”
放下球衣,他忽然怔住,只见篮球场外站着个西装革履中年男人,正在隔着围栏远远地望向他。
“是祸躲不过……”冯斯自言自语。
他甩下脑袋,和体育老师说两句话,体育老师看看那个中年男人,点点头。于是冯斯撇下比赛,径直走向中年男人,眼神里充满抗拒和嘲弄。
“怎?为什今天不穿你那些拉风道袍?”冯斯笑眯眯地说,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似乎突然想起点什,用拖长腔调补充两个字,“老爹。”
中年男人尴尬地笑笑。他个头比冯斯矮截,头发略有些花白,在冯斯面前神情近乎谦卑,让人很难想象到这个人竟然是知名风水阴阳大师,从来都是用居高临下口吻和别人说话。这就是冯斯父亲,直被他宣称早已死去父亲,本名冯琦州,但人们般称呼他道号“忘虚子”。
冯斯哈哈笑:“曲线救国啊,不错不错!又长进。就这样吧,你已经见到,活得好好没有死,你去看他墓地和体育馆去吧。”
“那你……今年暑假回家吗?”冯琦州鼓足勇气问,“春节你就没回来过
“你不是……不喜欢穿道袍吗,”冯琦州结结巴巴地说,“所以穿这身。”
“穿道袍才能显得你仙风道骨嘛,”冯斯歪着脑袋,“现在打扮成这样,像是刚刚进城农民企业家。”
作为儿子,这样讽刺相当不客气,但冯琦州却默默承受,似乎冯斯多训他两句他反而心里好受些。他没有接冯斯话茬,而是发问道:“这学期开始后,你没有给家里写信也没有打电话,电话你也总是不接……在学校里过得还好吗?”
“马马虎虎,无所谓好不好。”冯斯嘴角依然带着笑,眼睛却望着别处,就像是在欣赏其他人篮球赛。
“哦……没什不好就行,没什不好就行,”冯琦州掏出纸巾擦擦汗,“那你缺钱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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