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古代中国对商人的防范（1 / 6）

上章们提出个问题，除欧洲，世界上很多其他地方商业也很繁荣，但是为什只有在欧洲才能出现自治城市呢？

首先，欧洲毕竟存在过漫长希腊-罗马文明，它历史基因虽然度潜伏，但是仍然对中世纪后期历史产生重要影响。

其次，中世纪欧洲直没有建立起大统郡县制度，以及庞大官僚体系，因此，各地实际上只能选择自治，只不过农村是封建主自治，而城市选择另种自治方式。城市里事太纷纭复杂，封建主也不知道怎管，乐得拿钱事。

最后，欧洲在历史上不存在对商人制度性刻意打压，而在世界上其他地方却并非如此。“城市权力发展给欧洲商人带来地位和权力，这在欧亚大陆上是独无二。在欧洲之外商人根本没有机会上升到权威地位。例如，在中国，z.府职位由学者占据；在日本，武士享有权力；在马来亚地区和印度拉吉普特邦，地方贵族管理z.府，却没有任何个地方是由商人占据要津。”[44]古代中国对商人歧视非常直接而彻底，这决定中国商品经济发展路径不可能与西方同步。

二

亚当·斯密（AdamSmith）在《国富论》中说，人类有追求自利和喜好交易天赋，这会导致市场分工自发演进和市场秩序自身不断扩展。但是这理论在中国不尽适用。在古代中国，“政治地位高于切，政治权力高于切，政治力量可以向切社会生活领域扩张”。确实，如果说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是金钱万能，那中国传统社会则是权力万能。

因为权力独占性，所以历代君主都对商人阶层抱有戒备和歧视心理。战国时期，中国统治者们就十分敏锐地认识到，经济力量会威胁政权稳定。

管仲说：“万乘之国有万金之贾，千乘之国有千金之贾，然者何也？国多失利。……夫民富则不可以禄使也，贫则不可以罚威也。法令之不行，万民之不治，贫富之不齐也。”个万乘之国如果出现拥有万金大商贾，个千乘之国如果出现拥有千金大商贾，这说明什呢？这说明国家财富流失到个人手里。这是很可怕，因为有些人变得太富，国君就没法用利禄驱使他。有些人又太穷，光脚不怕穿鞋，刑罚也威慑不住他。这样就会导致天下混乱。

因此，管仲提出著名“利出孔”理论，即天下所有好处，天底下所有利益，都要从由权力这个“孔”出来，由君主来赐予。他说：“利出于孔者，其国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