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目光落在朱岚岫脸上,那目光前所未有温柔,却暗含诀别之意。目光转,又凝注在嘉靖脸上。
嘉靖也凝望着荣妃,火光映照下,更显得她玉肤欺雪,容色绝伦。嘉靖只觉得耀眼生花,忽感心中痛。他忘不第次见到荣妃时情景,那是在寒冬御花园内,她独立于棵白梅树下,神态高不可攀,冷艳眼神传递着绝美和傲然,恰如那身傲骨,不与群芳争艳白梅。又像极白木槿,那个让他爱得疯狂女人。“荣妃……”嘉靖声音变得暗哑。她们竟是对母女,难怪如此神似!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荣妃轻吟这首《七步诗》,她含着满眶泪水,凄婉笑,“皇上,死者长已矣,请善待活着人!”话音未落,她已带着司马南飞身而起,衣袂飘飞,投入炼丹炉中。
“荣妃——”嘉靖失态惊喊,两行泪水,点点洒落胸前。
炉火窜起数丈高,噼啪作响,热浪滚滚,朱岚岫两眼发直地盯住炼丹炉,仿佛那火焰铺天盖地,直对着
声音坚定而冷静,“皇上,先让你看清楚梁高辅真面目吧”。她忽然伸手在梁高辅脸上抹,撂下张人皮面具。
那面具后脸,紫脸环目,满腮虬髯,眼神锐利如鹰。
“司马南!”朱岚岫低呼。
嘉靖脸色大变,只感背脊之上,升起股寒意,司马南,白槿教现任教主,竟然直在自己身边。他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道:“你二人多蒙圣恩眷顾,想不到,朕竟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
荣妃惨然笑,“皇上说得对极,真正赵若素,不愿进宫侍奉昏君,被选为秀女后就投井自尽。那个整日炼制****,哄骗皇上可以长生不老梁高辅,们也早就替皇上处决。皇上看走眼,长久以来宠幸,不过是虎狼之辈”。
“你们——”嘉靖横眉怒目,他转而瞪视着司马南,少顷,发出阵冷笑,“司马南,你为不可告人目,居然将亲生女儿奉献给朕,供朕享乐,你倒真是大方”。
荣妃听到这话,紧咬着玉牙,强忍着内心伤痛,缓缓闭上双目,泪水从她苍白脸上滚下来。
司马南双目尽赤,直欲喷火,开口时却已恢复镇静,他声音幽沉,隐含着英雄末路凄凉,“被自己女儿出卖,无话可说!”
“知道为什亲生女儿会出卖你吗,因为你是个禽兽不如父亲!”朱岚岫对司马南痛恨至极,再也忍耐不住,出言怒斥。
司马南双目微闭,不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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