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岚岫故意寒着脸道:“我有十分紧要的事情,如果耽误了,你担待不起。”
杜鹃畏缩了一下,只一瞬间,朱
王贵妃嘴角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一掠而过,她看了绿翘一眼,绿翘会意起身,不一会儿取来了一个玲珑剔透的翠玉盒子。
王贵妃将翠玉盒子递给惠嫔,“本宫这儿还有一盒香肌丸,你拿去继续用吧。这么娇嫩的身体,怎能不让皇上迷恋,来日方长,总会有身孕的”。
惠嫔接过玉盒淡然一笑,声音却幽沉,隐含凄凉,“嫔妾谢过娘娘”。
王贵妃继续气定神闲地涂染指甲,语调听来稀松平常,“看好卢靖妃。卢琼枝那个贱人,整日妄想与本宫一争高下,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惠嫔费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娘娘放心,再怎么样,皇后的宝座也轮不到她来坐”。
有两滴水珠落了下来,掉落在被子的褶皱里。
第二日,延禧宫闹鬼的消息又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据说那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又出现在了延禧宫,还双手卡住了方皇后的脖子,将她掐昏过去。这样接连受到巨大的惊吓后,方皇后已经崩溃欲绝,醒来后痴痴颠颠,满嘴胡话。
“听说了吗,方夏瑾已经快疯了”,王贵妃将惠嫔召唤到了景仁宫中,面有得意之色。宫女绿翘正在为王贵妃涂染长长的指甲,那血红色的颜料是用凤仙花花瓣研磨做成色料,再加入明矾、蛋白、明胶、蜂蜡等调制而成的。
惠嫔一声感喟的叹息,打破了冷肃的沉寂。
“你叹什么气呀,难道你还同情那个恶毒的女人?那是她咎由自取!”王贵妃不满瞪眼。
凌云轩外,北风强劲,刮得雪花飞舞。
“杜鹃,什么时辰了?”朱岚岫软绵绵地靠在床榻上,恹恹问道。
“已接近子时了,公主”,杜鹃回道。
“我要出去一趟”,朱岚岫掀开被子下床,迅速更衣。
“公主,你不能再出去了”,杜鹃急得快哭了。
惠嫔低声道:“嫔妾不是同情皇后,而是感叹世事无常,也许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吧。”
“一个疯子,怎配母仪天下”,王贵妃鄙夷的低嗤一声,似笑非笑地凝睇惠嫔。
惠嫔不说话,只是盯着王贵妃的指甲,那暗红色停留在指甲上,就像凝固的鲜血,触目惊心。
王贵妃瞟了惠嫔一眼,“晓蕙啊,你以前跟着阎贵妃,能说会道的。现在怎么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她语声微顿,又道:“皇上也宠幸了你这么久了,怎么肚子迟迟不见动静?”
惠嫔先是一愣,随即吞吞吐吐起来:“兴许是,嫔妾没有这样的福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