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擎苍跪在旁,满脸凄厉、悲苦神情,脑际中片混乱。
嘉靖转头瞧向擎苍眼,冷冷说道:“起来吧。”
向擎苍依旧静静跪着,目光迟滞,恍若未闻。
陆炳忙低声喝道:“擎苍,皇上让你起来,还不快谢恩!”
向擎苍倏然清醒过来,整脸色,叩头谢恩,而后挺身起立。
嘉靖冲朱岚岫怒吼,“枉费你投身武当门下十多年,连这点是非都明辨不,还误中销魂散,差点铸成大错,简直丢尽皇室颜面!”
朱岚岫似被人狠扇个耳光,两眼直冒金星,泪水猛在眼眶中打转。向擎苍当着嘉靖面无法安慰她,急得六神无主。
陆炳见事态严重,忙道:“皇上,白槿教*人手段阴险狡诈,公主涉世不深,误入他们圈套实乃情有可原。擎苍未能及时识破歹人*计,以致酿成这般严重后果,罪不可恕。而微臣身为指挥使,也有不可推卸责任。恳请皇上念在臣等对皇上片忠心,给臣等个将功赎罪机会,如若不能赎罪,当以死谢罪!”
向擎苍朗声道:“人做事人当,罪在向擎苍人,大人无需代卑职受过”,他转而面向嘉靖,无畏直视:“微臣任凭皇上处置,只求皇上宽恕公主和指挥使!”
嘉靖眼神阴郁,“那你就自断臂,以示对朕忠心!”
嘉靖面色略为缓和,道:“朕看你还是有些骨气,就给你个将功赎罪机会吧。”
向擎苍听得呆半晌。
嘉靖哼哼,“还愣着干什,快去看看你那些手下,旦他们能开口说话,立刻带到这儿来”。
朱岚岫虽因受伤发不出声音,
向擎苍面不改色,他未有丝毫犹豫,右腕抽出身上佩刀,挥刀对着左臂砍下。
朱岚岫眼见悲剧已无可挽回,胸中悲愤,齐倾泻出来,她奋力跃,整个人扑向擎苍。向擎苍手中刀去势劲急,他心神俱震,却已无回转余地,那刀不偏不倚,正对着朱岚岫发髻削切下去,钢刀擦过她脖颈,划出道长长裂口,顿时云鬓散乱,血流如注。
“公主——”向擎苍已经肝胆俱裂,也顾不上别,抱着岚岫嘶声叫唤。陆炳急奔过来,双手按压住朱岚岫伤口为她止血。
嘉靖也受到惊吓,连声高呼:“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十万火急赶过来,向擎苍将岚岫抱到寝殿榻上,太医迅速为她止血、上药、包扎,通忙碌之后,太医衣背已被冷汗打湿,他大气长出,“公主伤已无大碍。实在万幸,如果刀口再深几分,将切破喉管,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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