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规矩矩问候,简短而稍显陌生客套。之后嘉靖便直奔主题,
“他是受到惊吓”,方皇后扶着额头道,“碰上这种事情,谁都吓破胆。本宫最近也总感到体虚乏力,精神不振”。
“皇后怕是得心病,晚上睡觉老发恶梦,才会有此症状吧?”王贵妃话中有话,分明是在影射方皇后做亏心事。卢靖妃立即听出来,掩嘴窃笑。
方皇后勃然变色,霍站起身来,忿忿道:“本宫素来安枕无忧,何来发恶梦之说,王贵妃想多吧。”
王贵妃还想说什,被杜康妃打断,“既然皇上让咱们都回去,咱们还是不要耽搁”。
这话正中方皇后下怀,她重重哼声,“还是康妃明事理,你们几个多学着些”。说罢云袖挥,搭着芙蓉手,端着步子向门外走去。
顶峰,她自认为皇后地位已无人能够撼动,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这时昌芳带着陆炳进来,陆炳行色匆匆,看来是嘉靖有要事召见,他只是象征性地向众妃嫔点头问候,便随昌芳掀帘而入。
顷刻间,昌芳转又出来,许绅也相随。昌芳上前礼道:“皇上有要事与陆指挥使协商,请诸位娘娘先回去吧。”
既是皇上旨意,王贵妃等人也不敢说什,先后起身准备离去。方皇后依旧端坐着,对着许绅展露端庄笑容,“许大人,皇上龙体应该无大碍吧”。
许绅立下大功,已被嘉靖加封为太子太保、礼部尚书,赐赍甚厚。听到皇后问话,他忙道:“圣躬已安,天地庙社之灵也。”
朱岚岫也准备跟随众人离开,昌芳却唤住她,“公主请留步,皇上晚些还要见公主”。
听到昌芳话,方皇后顿住脚步,身躯回转,冷横朱岚岫眼,才复又回身离去。
朱岚岫低低叹息声,忽觉肩头被人轻拍下,回过头,康妃笑意如三月和煦春风扑面而来,“有些事情不必过于放在心上”。
朱岚岫感激地报以笑。
几位妃嫔前脚刚走,昌芳后脚就领着朱岚岫去见嘉靖。
方皇后点点头,“许大人劳苦功高,皇上和本宫,都感念你恩德”。
许绅慌忙下跪,他似乎十分虚弱,几乎整个人扑倒在地,半晌才双手撑地费力抬头,气喘吁吁,“微臣切念受圣主深恩,当以死报”。
方皇后也看出许绅身体不适,语声温和,“许大人这些日子忧思过度,要好好当心身子才是,快回去歇着吧”。
许绅从地上爬起来,头重脚轻,歪歪斜斜地走出去。
杜康妃看着他走远,道:“许大人看上去气色很差,是不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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