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般沉寂中,竹青膝行上前,以卑屈姿态俯首泣道:“皇上,奴婢有话要说。”
“有什话快说”,嘉靖额上青筋,bao突,内心怒火随时都有可能再度喷涌出来。
竹青脸上没有惧怕,只有悲伤泪水滴滴滑落,“大家都看到,是李乳母正在给小皇子哺乳时两人同毒发身亡,定是李乳母服什毒药,小皇子吮吸乳汁后,也中毒。”她哀恸不已,“皇上,请恕奴婢大胆直言,荣妃娘娘担心有人加害小皇子,除有专人全天候看护小皇子外,对李乳母所接触物品和切饮食也都小心查验,防止有人下毒。今天出这样事情,奴婢怀疑,是李乳母受人指使自己服毒,不惜丢掉性命加害小皇子。李乳母是德妃介绍来,德妃绝对脱不干系!”
跪在地上张德妃震,仍俯首不语,但她可以感觉大家目光都往这儿集中而来。
“德妃?”嘉靖眼神先是难以置信,继而变得极度失望、痛恨,“德妃,朕直喜欢你天真烂漫、纯洁无瑕,没想到,你和荣妃姐妹之情,原来都是装出来!你
言,来人,将这个胡言乱语混帐东西拖出去斩!”
无辜太医稀里糊涂丢掉性命,又有接二连三太医被火速急召而来。直到第四个太医做出同样结论后,嘉靖才终于接受这个事实,这个太医也幸运保住条性命。
荣妃直怀抱着儿子,动也不动。
“娘娘”,竹青跪在荣妃身侧,惶然失措地呼唤她。
“儿子,他死?”荣妃双眼发直,声音虚软而空洞。
竹青把蒙上嘴,压抑着哭声,点点头。
暂失意识缓缓凝聚,荣妃神情也渐渐痛楚起来,她开始摇头,拼命摇头,企图甩脱这令人心碎事实,却只摇碎自己脸纷陈泪珠。“你骗!”她骤然爆出连串痛极嘶喊:“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喊声未绝,她已抱着儿子掉头往门外奔去,路狂叫:“要陪着儿子,儿子,儿子啊……”
嘉靖强抑悲痛,拦住荣妃,但她仍死命挣扎,哭叫着。方皇后和几位皇妃也都过来帮忙,拦拦,劝劝。荣妃终于不再挣扎时候,却因伤心过度,在嘉靖怀中昏厥过去。
荣妃被抬回屋内,小皇子遗体也被安置好。嘉靖咆哮着,犹似野兽负伤后反噬和狂嗥,“到底是什人干!”
跪满地人,个个心惊胆战,大气也不敢出。朱岚岫颗心沉甸甸又乱纷纷,刚才发生切真像是场噩梦,那样让人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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