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刚和道士聊完怀姣四叔叔,从后面走过来,他站在沈承遇身旁,看着灵堂前在布垫上垂首跪着怀姣,眉眼弯弯,讲述故事般,语调沉缓,慢声说道:“们湘西早年土匪多,那些土匪坏得不行,烧杀抢掠坏事做尽,家里要是有女儿,从小就要躲着。”
“怀姣跟他奶奶长得最像。”
“他奶奶是十里八乡有名美人,为躲土匪,十七岁以前都躲在百里峡观音尖上岩屋里,家里几个哥哥轮流送饭,直到快成年,连山都没有下过。”
“和他爷爷亲事也是后来安定下来,村里媒婆上门讲。”
“两个人就躲在小屋
所有人都听懂这句,周围人都笑出声,怀姣回过神,脸下子涨得通红,他侧过头,看到对面沈承遇也吊着眼尾在笑他。
看口型好像还在对他说什:“小气鬼……”
怀姣红着耳朵,恨恨转过头。
因为沈承遇加入,绕棺仪式硬拖好久才结束。
结束时时间已经到后半夜,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到正式出殡时候。
人傻钱多凯子般,每绕圈,就往碗里放张红色纸钞……
几圈下来就去小千。
旁老道士都看乐,拂尘直掸,调子都拔高些。
怀姣吓得不轻,等换场时候,忙把沈承遇拉出来,往他手里塞把零钱,交代让他慢慢丢。
沈承遇不无不可地“哦”声,看到怀姣那副紧张样子,没忍住小声说:“给道士多打点,让他好好儿帮你爷爷打点打点,回头你爷爷心情好,才会对你好,懂不懂?”
怀家院子里,那些个从外地赶回、往日难以齐聚亲戚乡亲们,在最后难得空闲时间里,坐在香火气息弥漫怀家小院,相互谈起曾经过往,感叹起往日时光。
怀姣和众孙儿跪坐在爷爷棺椁前。
沈承遇抱臂靠在旁柱子边,沉默陪着他。
“小姣有没有跟你讲过,他和他奶奶很像。”
沈承遇听到声音,手臂放下,稍稍站直点,转过头,好奇问道:“没有。是长得像吗?”
怀姣愣下,回过神,抿住嘴唇小声说:“爷爷怎都会对好……”
“那再好点儿。”
怀姣不说话。
等他和沈承遇回到队伍里,沈承遇还是继续没轻没重地往里扔红票子,怀姣没办法阻止,只苦恼想着之后怎找个机会把钱还给对方。
正走神时,手上最后张五块纸币放进满是现金钵里,队伍前方,看着像没睡醒小道士,不知道怎,忽然抬高调子念出句——“细皮嫩肉丢毛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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