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终于真正察觉出这天壤地别差距。跑去问顾衍之在山中那几天是否会觉得不悦和将就,或者甚至觉得看笑话,说这话时
美好十倍。这幸福,总隐隐觉得是源自无形中父亲庇佑。
和李相南在到达山中第四天,开始给镇上孩子们上课。地点在燕燕院前空地上。负责小学前三个年级语文数学,李相南负责小学四五六年级语数外。这样天天下来,和李相南总算基本摆脱镇上唯二两个不事生产年轻人头衔。
除此之外,每天都要被燕燕塞喂不少草药。以及被李相南塞喂不少西药。这种情况持续大概半个月,基本处于远远看见药汤和药片就想吐状态。有次艰难吞药片时候被个前来问数学题小孩子看到,睁大眼问:“杜老师,你得什病?”
啊声,说:“不治之症。”
“什叫不治之症?”
说得和颜悦色:“就是不用治就能好病症。”
李相南在边凉凉说:“杜绾你别误人子弟啊。”
今年最后点春光,就在山里这种再平淡不过日子里缓缓度过去。离开T城已经将近月余,山中进入六月,开始频繁雨水天气。时常有闪电雷鸣,仿佛能劈裂房屋般。骨痛愈发厉害,并且辗转难眠。李相南给鄢玉打电话,后者早已回去A城,并表示癌症晚期就是这样,当然也有疼痛感突然消失例子,但那很可能就意味着肿瘤脑转移。鄢玉跟李相南说可以问问想选哪个。然后李相南就在默不作声中挂断电话。
李相南医术在这段时间里突飞猛进,在历经寥寥几次失败后,已经可以用带来注射器自行给注射镇痛剂。他面容上有清晰可辨焦虑和憔悴,显然每天都在经历和同样失眠多梦。只不过原因不同。
这样来,觉得心态应该比李相南还要平和些。离开T城后,反倒可以肆无忌惮地想起顾衍之。偶尔和燕燕分享曾经甜蜜。这些事在T城时曾经在心底婉转作痛,如今却蓦然都变成效果很好镇痛剂。其中常常会想起顾衍之第次来山中模样。那次镇长给他准备最好晚餐和住处,十岁以为那已经能称得上奢侈。直至去T城,才看到顾衍之生活远远比山中那些还要光鲜体面千百倍。那些衣香鬓影,掷千金,不动声色富有,举手投足间引发关注,远非冬天大雪封路,夏天洪流泛滥偏僻山中可比。T城切都像面毫无瑕疵镜子,微微转动,便光耀刺眼。那里是顾衍之最帷幄娴熟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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