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从衣袋中捞出些事物,定睛瞧清楚,见是三条蓝色小肉虫,各有寸许长。她将小肉虫放在他手臂伤口之旁,色彩鲜艳虫身盲目地扭曲阵子,似乎能嗅到鲜血气味,很快便爬到小刀切出伤口旁,只接着只,钻入他血肉之中,消失不见。
楚瀚并不觉得痛,甚至不觉得痒,只觉得那虫颜色蓝得古怪,蓝得刺眼,脑中虽有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这切都极为恶心可怖,应该奋力抗拒,试图逃脱;但似乎有另个自己却感到极端疏离冷漠,漠不关心,冷眼旁观。楚瀚知道这是水烟药效,他虽能够抵抗药力,让部分自己保持清醒,出言清楚,但仍无法完全袪除药物对他身体控制。
苗女嘴角露出满意微笑,望着楚瀚道:“你知道做什?”楚瀚摇摇头。苗女声音冰冷,说道:“替你下蛊。这蛊每六个月便会醒来次,你若得不到解药,便会被蛊从体内咬啮而死。你听懂吗?”
楚瀚听懂,但强大沮丧和悲哀充斥着他胸口,让他感到蛊物入体并非大事,世间实在没有什大事。
苗女尖声笑道:“跟来!”
楚瀚吸口气,勉强逼自己举步跟上。他跌跌撞撞地跨出高高门坎,抬头又见到那美丽小姑娘坐在廊下绣花,脸上带笑,似乎自得其乐,对身周发生事情浑然无知。他知道那是巫王女儿咪縍,她口中轻轻地哼着歌,声调轻快曼妙。楚瀚留意到她呆滞眼神,想起她是个白痴,心头忽地揪。他勉强移开视线,努力命令自己双腿行走,跟着那苗女下阶梯,离开巫王吊脚楼。
苗女领着他向前走去,直来到那排吊脚楼尽头,才转过身面对着他。楚瀚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双手紧抱着头,只希望世间所有人都立即消失不见,希望天地间只剩下他个人。他没留意到左手臂伤口仍流着血,流到他脸颊上,他却毫无知觉。他感到头痛欲裂,猜想这是药性渐退征兆,只能紧紧闭着眼,忍受各种觉受影像在脑中此起彼落,盘旋跳跃,肆无忌惮地撕扯着他思绪,让他无法集中心思于任何个念头。
但听那苗女尖锐声音超越所有杂音,直钻入他脑中,说道:“你面前是间茅房。天黑之前,你将茅房里粪便全挑去梯田边上,倒在粪池里。明天中午前,将梯田全数施肥。做不完,就没饭可吃。听见吗?”
楚瀚勉力放开紧抱着头双手,颤巍巍地站起身,低垂着眼不敢去看任何事物。他感到非常虚弱,无力反抗;他知道自己得等药性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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