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进京之后，那三十多名锦衣卫登时松懈
，
半先行散去，准备各自回家望望，再去官府述职；余下
十余人心想钦犯已送到天子脚下，城门周围布置上百名士兵，那是绝不可能再出事，便决定在城墙内守卫房边茶馆歇息整顿，再启程回往锦衣卫衙门。
这茶馆专门接待出入城门公差，地方不小，馆里坐着好几桌人，有六部各司差办衙役，也有京城侍卫、军官士兵，角落桌坐着个白面无须年轻男子，个小孩儿，两人都身穿棉袍灰裳，脚蹬红色靴子。楚瀚曾为偷阅《永乐大典》而潜入南京皇宫藏书阁，在南京皇宫中见过些宦官，看出这两人穿着正是宦官服色。
这时茶馆中城门守卫和众客人见到群锦衣卫大驾光临，都纷纷上来行礼问候，恭维奉承，着实巴结，只有那大小两个宦官仍旧坐在角落，并不来凑热闹。
那锦衣卫首领王大富脸上被上官婆婆那拐杖打得甚重，整个头都包上纱布，此时不禁又喃喃咒骂起来，伸腿踢被五花大绑、关在囚车中上官无嫣脚，怒骂道：“上官家小娘皮，你家那老虔婆不知好歹，竟敢对本大爷撒泼！如今进京，将你打入厂狱，老子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其余众锦衣卫和城门官兵听他提起厂狱，都被挑起兴致，纷纷说起厂狱中种种著名酷刑，什
木棍掐指、穿琵琶骨、浸水灌水、倒吊鞭笞、炮烙铁烫，花样繁多，任哪种都能将囚犯整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什十恶不赦、抄家灭门大罪全都招认不讳。众人边说着，边侧眼去瞧上官无嫣，指点取笑，讨论该用哪几种刑罚伺候这小娘皮最为适当。
上官无嫣已不复昔日傲气，头发散乱肮脏，衣衫褴褛污秽，低头缩在囚车之中，身子簌簌发抖。楚瀚连跟她许多天，仔细观察下，看出她应未受重伤，若是离开囚车枷锁，应能自行逃脱。这时有许多百姓孩童围上来观看钦犯，绕在囚车旁议论纷纷，楚瀚也随着众人挤到囚车之前，见上官无嫣将头靠在枷上，双目紧闭。楚瀚凑近栅栏，低声说道：“无字碑。”
上官无嫣听到这三个字，身子震，立即睁开眼睛，微微抬头，往声音来处望去，正见到楚瀚黑亮眼睛在顶棉帽之下闪烁着，伸出只手指按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上官无嫣又惊又喜，口唇微张，却忍住没有出声。楚瀚低声道：“无刻，扯乎。”弯起只手指，放在颏下。
上官无嫣怔怔，随即眨两下右眼，又低下头去，楚瀚也转身离去。他刚才说乃是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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