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在谢家又待年。看着谢缤病天天严重,看着嫁妆点点备好,看着婚期天天临近。上婚船前夕,谢缤终于把配方告诉她。
“只说遍。”他当即背遍,“记住?”
她默默记下,确定没有疏漏后,反问道:“为什?”
“什?”
“为何你从不问是谁,为什想要对付如意夫人?”
秋姜想,那真是她人生中很微不足道件小事——她路过条街,看见个漂亮小姑娘,花两文钱买枝杏花。
彼时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卖花小姑娘最后成她弟弟劫数。
两个弟弟共同劫数。
当她跟李家公子李沉相完亲回南沿时,谢缤将她请进密室,告诉她,他想通,愿意把足镔配方给她。
她问:“是什让您突然改变主意?”
靠着车壁长长叹息,最后轻轻笑,吩咐马车继续前行。
然而,就当马车经过另条叫做浣溪巷窄道前时,她看见个极美小姑娘。
小姑娘手捧杏花站在家叫做“天墨斋”字画店前,夕阳微沉,为她镀层金光,她比杏花更夺目。
小姑娘从车窗中也看见她,忽然笑,凑上前来:“姐姐,买花吗?”
马车没有停,小姑娘便直追着车道:“姐姐,买枝吧!”
“你来到家,五年。五年里直在观察你。”
“你认为可信任?”
“不。”
她皱眉。
谢缤
谢缤苦涩笑,将块沾血手帕递给她:“得痨病。大夫说没几年可活。”
她盯着那块手帕,不说话。
谢缤又道:“你这次议亲归来,内子在帮你准备嫁妆。看着那些嫁妆,就忍不住想,柳儿比你大岁,若她还活着,也到嫁人年纪。已经找她十几年,再找下去,就算能找到,也耽搁她最好年纪。不仅想让她平安归来,更希望她此生余年快快乐乐,像寻常人家姑娘样,有家人庇护,有夫君爱怜,有儿女孝顺。所以,用足镔,买她余生。”
她沉默好会儿才道:“万她已经死呢?”
谢缤眼神尖利起来,沉声道:“那,用足镔,买如意夫人命。”
她见她追辛苦,便让车夫停车,掀帘问道:“这枝杏花多少钱?”
小姑娘甜甜笑:“两文钱。”
她不禁想:如此美貌,只是卖花,真是浪费。
车夫给小姑娘两文钱,小姑娘将最漂亮枝花递进窗来。于是她不禁又问:“你叫什名字?”
“叫曦禾。姐姐若要买花,再来天墨斋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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