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剩个学期,你……”
他说不出“觉得你考不上”类话,只能委婉地停下来,移开视线,看向迟扬身后偶尔闪灭老旧路灯。
下秒他听见对方轻轻笑声——迟扬弯下腰,牵过他手,在何弈不明所以注视下将那只手摆成个只伸出拇指和食指、玩具手枪似姿势,拉到身前煞有介事地对准自己胸口。
“其实你不知道,你会魔法,”他轻轻摩挲着何弈白净好看手,用只有彼此能听见声音轻轻诱哄,“只要你说,想让考z大,给半年就能考上。”
明明是玩笑似语气,说着最不正经话,那字句清晰地传进耳朵里,却没由来地让人心动。迟扬弯下腰来看着他,眼底晃动着某种意味深长认真,像是许下最为郑重其事承诺,只要何弈点头,就会竭尽全力去付诸现实。
上——不,自信点,把“大概”两个字去掉。
“猜你现在在想,这些学校八成也考不上,但是大学城里能打工地方不少,说不定还能去你未来学校边上找份工作……”迟扬笑下,“其实也不用打工,那亲爹遗愿是让衣食无忧到老,半辈子财产都留给,要是想,真去z大边上买套房当陪读也不是不行……”
何弈似乎想反驳,又不想开口打断他,只能安静地听着,等他说完。
“但是哥哥……”这人却有意卖关子。
“嗯?”
少年人眼神纯粹又热忱,身后是大片延伸开去夜空和旷野,星子晃动,流云缓行。
——然后何弈意识到,他似乎真没有见过对方竭尽全力样子。
“念咒语吧,”迟扬轻声提醒他,语气里满是哄孩子似、煞有介事纵容,“小魔法师。”
即使是这样冬天傍晚,他手心也是温热。
何弈闭上眼——他其实
“别这想,”迟扬看着他,说,“**上陪着你是没用,得在精神上与你同行。”
这文绉绉话,如果换何弈来说大概毫无违和感,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匹灰狼穿上西服打领带,戴着金丝边眼镜混进人类社会,去咖啡厅要杯卡布奇诺样,哪里都怪异。
何弈却没有注意这个——只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想说又怕对方难堪,不知该怎开口话,原来迟扬已经知道。
还这恰到好处地说出来,与他想法不谋而合……
“所以呢,”穿上西装灰狼还在侃侃而谈,玩笑似语气下藏着认真,“你得说,想让也考上z大,这样才能真直陪着你,不会越走越劈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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