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去,还带头窃窃私语。
“要看什,”何弈扫眼,迟疑道,“物理,你可能……”
看不懂。
“怎,不让看?”迟扬似乎达到目,冲他不怀好意地笑下,悄悄话似用气声说,“回去
“哥哥……”
“快去吧,要上课,听话。”
而何弈很能掌握与他交流精髓,核心在于在他假意撒娇时候抬起头,用种处变不惊、平静而隐隐有些戏谑眼神看着他,语气极尽冷淡敷衍,说出来话又似乎很有耐心。
或者在他黏黏糊糊叫哥哥,甚至上手来拉时候,用更为委屈示弱语气说句,可还有很多作业,晚上就要交。
结果往往是迟扬无话可说,又坐回原位继续趴下来盯着他看,聊以丰富自己无趣混吃等死生活——尽管他并不相信何弈能把作业拖到来不及交,但被那种眼神看上片刻,甚至不用何弈自己说话,他就缴械投降。
道是不是认真,他只当玩笑来听。
社会,生活,成长,远没有他现在所能想到这简单,想要孤身人这样行走下去,或是带着并不被社会看好性取向搭伴生活,都远比在家庭中平凡长大来困难——却也自由。
他能做也只有比以往再用心些学习,闲暇之余多研究些保险和法条之类繁琐但有用东西,将资料分门别类地下载下来,保存好。好在他心很静,做这些全无头绪事情也不会烦躁,抽空看看都已经积累不少。
倒是迟扬有时候看不下去,觉得他坐下午实在太折磨自己,还会找点儿话题来逗他。
于是两个人日常对话就变成:“走,出来下。”
行吧,他不相信哪个男人被心上人这盯着看,眼神委委屈屈,仿佛因为他面临天大犹豫抉择——还能不心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总觉得何弈有哪里变——又进步,越来越知道怎对付他。
真是教什学什,举反三,青出于蓝。
也没什不好。他默默想着,不能打扰自家好学生写作业,只好退而求其次,随手捞过本何弈笔记,还要明知故问地拿气声句,给看吗。
第节晚自习最后几分钟,安静也称不上安静,教室里只剩下十几个住校生,空位间隐隐漂浮着沉闷躁动。以往这时候何弈会坐到讲台上去管理秩序,然而原本就是走个形式职责,前两天被某位撒娇不让走同桌缠,他就索性不上去。
“?”
“陪抽根烟……”
“自己去吧,在忙。”
“就会儿,很快,十分钟?”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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