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样故作恶声恶气地欺负他,却又藏着纯粹好意。
迟扬仰头靠着墙,坐姿放松又随意,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完,停顿片刻,扬起个意味深长笑:“说个事。”
“什?”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说,“但是很巧,那个你念念不忘好多年孤儿院小犊子,好像就是。”
他仰着头,从何弈角度能看到少年人说话间滚动喉结,还有卫衣领口小片肩颈锁骨,线条分明,敛着这个年纪蓬勃锐利力量,居然有些性感。
候,会换来什?”
何弈被他视线吓跳,脊背都僵,小心翼翼地问:“会换来什……”
“会被人缠上,吸血,逼你把以后得到所有糖都送给他,”对方笑下,用词准确得与年龄境遇不符,“直到你死,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那明明是他们见面以来,何弈第次看到他笑,却仿佛被锋芒初显幼兽掐住脖颈,阵发寒,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是对方很快收笑意,缠满伤疤淤痕小手伸过来,从他手心里拿走那几颗糖,说:“行,快走吧,下次别这莫名其妙地个人找过来,换个人不定能这随便放过你。”
却又缓缓越过时空,与他记忆里那个幼狼般满身伤痕少年重合到起。
“果然是你,”何弈似乎笑下,嘴角短暂地勾起,笑意从清澈眼底层层流溢出来,“第次看到你手上那些伤疤时候,就觉得是你。”
久别重逢,其实很煽情,但迟扬偏头,说出来话生生搅乱煽情气氛:“挺巧,也直觉得,当年那
外面隐约传来孩童嬉闹声,夹杂着成年人高谈阔论交谈——那是那群孩子簇拥着孤儿院院长和何弈父亲,来这里参观。
那是个阴天,狭窄而背光过道很暗,眼前孩子最后看他眼,想让他安心似,低头用犬齿咬开糖纸包装,吃颗水果糖,侧身给他让开路,含混道:“从这里出去,走到底右拐能看到大门,不会和他们撞到。”
明明身处最污浊不堪黑暗里,那个孩子收敛起身敌意时候,眼睛却又亮又干净,呈现出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宝石般好看光泽来。
他已经记不清那个孩子脸,却还是能越过漫长模糊记忆,记得那双乌黑眼睛。
“从他身边走过去时候,闻到他身上味道,很干净,和那所孤儿院里味道也完全不样。”何弈缓缓地吐出口烟,望着远处天空,似乎不欲再回忆下去,语气平和地总结道,“你刚才说让长点教训时候,和他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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