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弈又交代
老板娘两句，语意恰到好处，有种意有所指
周全——说麻烦她别报警，就是青春期小孩子不懂事，玩玩闹闹就过去，又说祝她生意兴隆……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何弈轻轻拍
下后腰，带出几步外。
何弈收神通，看他眼神挺复杂，带着藏不住戏谑，评价中肯：“挺能打。”
“……你怎
在这里？”
他回答还没出口，又被迟扬堵回去——“你就不怕
脾气上来不分青红皂白，连你起揍出气。”
他们俩身高差半个头——迟扬在这个年纪实在算蹿得太高——夜色已深，四下唯光源就是那排小吃摊子，被迟扬结结实实地挡住，何弈和他面对面站着，几乎整个人罩在阴影里，抬头也看不清他表情。
在这样浑浊仿佛永远都不会过去深夜里，在更多年幼却残忍拳脚里，他这样不要命地推搡着别人，拳又拳，直到对方拿出刀——
迟扬顿，在臆想出尖叫哭喊里停下动作——被他锁着喉咙倒在酒肉狼藉里那位已经翻起白眼，发出无力挣扎倒气声，再多秒大概就要撅过去。
他沉默着松开手，回头看眼已经站不起来另外两位，那神情像是才尝过血气狼，居高临下视线缓缓扫过，几乎能斩出白骨。
“滚远点儿，”他垂下视线，拽着手下那人衣领把甩过去，“再让看见你们，大不起死，试试。”
他结账，甚至冲吓恍惚摊子老板娘笑笑，似乎没意识到他身狼狈样，脸上还擦破块，笑起来比面无表情更能吓唬人。
他甚至能闻到迟扬身上细微血锈味儿，那是他脸上擦破块不小口子，还没有来得及结痂血。
“不请假就旷晚自习，班长来抓你
那老板娘战战兢兢地接过张整钞，好半给他算对零钱：“……你们，小伙子打架啊？”
“别找，”迟扬终于从那个魔怔状态里松出来点儿，皱皱眉，有些懊恼似，又拿出两张递过去，“那张凳子是用不，客人也都吓跑，您收着吧。”
“没客人，没客人，本来也没几个……小伙子，你脸上破，这个……”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道熟悉清淡嗓音越进来，替他回答：“没事阿姨，给家长打过电话，等会逮他去医院，不好意思啊，弟弟给您添麻烦……”
迟扬怔，转头看过去——他明明不是第次看见何弈这幅温和真诚笑脸，却像是在污浊泥地里看见块玉似，眨眨眼睛，怀疑自己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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