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这玩意儿,太复杂,你们猫不懂……其实也不懂,只是无奈。你说,他们每次在长出翅膀时候就折掉,偏偏还嫌弃飞不高飞不远,这是为什呢?小猫啊,你能理解拼命学习证明自己能力,拿到中考成绩单乐滋滋给他们看时候,却被告知不准去楚华附中而是得和那位所谓哥哥同在另所普通高中就读心情吗?分文理科时候,本来想选文科,可那男说,学文不好,他个教物理知名教师说出去没面子,于是被‘理科生’。所以,后来就想啊,为什要那急着证明自己呢?让自己摔得头破血流又何必。有时候表现得太优秀未必是好事。”
说着钟言捡起旁边粒小石子,看看郑叹,问道:“你知道宇宙速度吗?”
郑叹:“……”宇宙
钟言为什喜欢猫,这得追溯到他刚搬来这里时候。
单亲家庭和另个单亲家庭结成个新家,只是钟言对这个新家并没有任何归属感。那个年纪正是“形而上”心理活动与“形而下”生理活动共存叛逆时期。
郑叹不知道钟言到底遇到过怎样事情,家家都有本难念经,钟言也没有细说,但郑叹能够从钟言言辞表情中猜到那绝对不会是个美好回忆。
当年那时候,刚和母亲吵架钟言跑出楼,待在小区围墙角落里拔草发泄,倾斜阳光让围墙在地面上投射出黑色影子,钟言就躲在墙角影子区域,与阳光照射处不过步距离,却仍旧不愿意迈出半步。
越想越委屈钟言抹抹发红眼睛,突然发现投射在地面围墙影子上有个猫轮廓。扭头看过去,逆光刺眼感让钟言有瞬间恍惚。
站在窄窄围墙上那只花猫,带着信步闲庭随意,俯视着围墙下人,仿佛什都干扰不它心情。
抬手遮遮阳光,钟言往远离围墙方向退退,换个角度看过去,没阳光刺眼,钟言看到那只花猫正瞧着自己,对视两秒之后,那只猫眯眯眼睛,然后扭头,继续往前走去。
当那只站在阳光里猫眯眼睛刹那,钟言感觉周身环绕着股子惬意温暖,仿佛全世界都在微笑。他就站在原地,看着那只猫在阳光下越走越远。
钟言在他家小区那儿时候总像是带着层面具,也就只有在逗猫时候才露出点真性情。对比之下郑叹就能看出钟言面对他妈和他哥时候敷衍态度。
周围人总喜欢将钟言拿来与那位异父异母哥哥相比,而用个词语总结话,就是“相形见绌”,觉得钟言什都比不上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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