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小河都乖巧，让脱衣裳就脱衣裳，麻利
很，知道是给他俩洗澡，都不敢让黎周周帮忙，说自己洗会洗。
“这盆里热水，你俩先互相沾着搓洗两遍。”黎周周卷
袖子，
看两个头发，枯黄不说都打结，篦子是梳不开，上头沾着白白跳蚤虱子，要是挨个弄费时间。
“
给你俩头发先都绞？”
栓子是老三家。
俩男孩都是十四五年岁。
问名字，黎周周跟人对上，让草儿和小河睡这间屋，隔壁俩男孩睡着屋，会去洗澡间洗干净，他帮忙给俩哥儿洗，头发得好好篦篦。
“草儿和小河先洗。”黎周周说。
俩小乖乖跟着黎周周身后。
见荤腥，都是做买卖剩下肉汤肉渣，四人抱着碗吃香舌头都找不到，做梦都觉得这是什
好日子，要是能留府县给石头哥帮忙，要他们干啥都成。
可两人不收他们，说要送他们去京里。
四人没去过京里，实在是害怕，京里比去府县路还要远，可杏哥儿阿叔说，去京里他们要是做事利索干活勤快听你周周表叔话，那就是有福。
这句话四个人直记在心里，从府县到京里走脚磨泡，睡在荒山野外，有顿没顿吃着干粮就冷水，也坚持下来。
其实也不算苦累，在家里干活都这般。
家里洗澡间就在西厢房旁边耳房里，蓝妈妈早添好大桶热水，皂荚都备好，还有丝瓜做搓澡。
蓝妈妈知道这俩是哥儿还惊下，都瞧不出来，这会添完水也没走，问她来伺候两位少爷。
“叫他们名字就成，来洗，蓝妈妈多烧些热水，看桶不够，还有盆也拿过来，先拿盆洗遍。”黎周周对怎洗都有经验。
他以前在地干活时，脏跟个泥人土人，直接泡桶里那这桶水不得白费，先拿木盆打热水擦洗几遍，再泡泡热水搓搓，打皂荚这就清爽干净。
蓝妈妈便关门出去。
可跟着掌事到这院子大门，进来后，四人就怕、慌，这屋里这大这气派，听着比镇上大老爷屋盖还美，他们这样粗笨什都不会，要是没用被送回去咋办？
于是惶惶让坐就坐，让吃八分饱——听不懂八分饱是啥，可吃完碗哪怕还饿着馋着也不敢多要口饭，让洗就洗。
四人等到问话，挨个小声怯怯报名字。
草儿、狗蛋、栓子、小河。
草儿和小河是哥儿，草儿十三，小河十二，小河是大舅孙子。狗蛋是小河小叔，同是苏家大房，苏大年纪大，家里生孩子最多，串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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