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夸奖黎青崖听着只觉惭愧。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担得起“灼目”这个评价,何况还是相貌、品性、天资、能力……无不出众,无不完美杜行舟这样说。
“大师兄愧煞也,明明你才是会发光皎皎明月。”
杜行舟回道:“月亮不发光。”
被噎住黎青崖:……
君子言行端方,酒品也是等。醉酒后杜行舟很安静,比起闹腾谢君酌,犯中二云去闲,不知好多少倍。
黎青崖将杜行舟带到凉亭坐下,想找解酒药。他发现吃完,便去翻杜行舟袖里乾坤。
杜行舟安静地坐着,打开禁制,任由他翻找。
就在他专心搜寻时候,杜行舟忽然伸手搭上他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带。
“青崖。”杜行舟唤着他名。
自从打杜行舟处得知宴笙箫找到蓬莱后黎青崖便直惴惴不安,宴席上也直寻找着早上见过那位蓬莱青年身影。
青年是在宴席开始之后才来,到场后只偶尔与蓬莱相君说话,并不理会其他人。相君对他态度颇为客气,但又并非对上司恭谨,明显是对待客人态度。
黎青崖心里个咯噔,背后冷汗直冒——这家伙要不是宴笙箫他把自己名字倒着写。
似是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目光,青年抬头看向这边,黎青崖迅速移开眼。
他不慌,他点都不慌,他顶着云去闲脸慌什慌?
他哄道:“月亮不会发光大师兄会,大师兄是最好。”
杜行舟目光微沉,轻喃:“不好。不要将想得那好,从来都没那好。”
黎青崖不解他为何说出这种话。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因为杜行舟肩上担子太重。
整个太仙宗都压在他身上,是个人都会觉得辛苦,而他非但撑起来,还将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但他做越好,别人对他期待就越高,他自己也越累。
“什?”
杜行舟语气复杂地感叹:“太灼目。”
似怕黎青崖没听清,他连起来又说遍:“青崖太灼目。”
灼目到所有人都能看见他好,藏也藏不住。
黎青崖不知道,当弱者遭受迫害而所有人都袖手旁观时,逆流站出来他在杜行舟眼中有多耀眼。黎青崖做是他做不到,也不能做事。
席上频频有人向杜行舟敬酒,杜行舟并不擅长饮酒,喝几杯便有些上头。
黎青崖为其拦住剩下酒。
待众人散去,杜行舟握住他手:“不胜酒力,师弟陪去吹吹凉风好吗?”
黎青崖闻言起身,扶着他朝宴会厅外走。
月色溶溶,庭院寂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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