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陈兄弟有没有中过秀才,也当陈兄弟是好友,在此不妨提醒陈兄二,陈兄虽识得许多字,但以陈兄用笔手态,不像长期用笔之人,看大当家也早有所怀疑,后来陈兄与互道姓名时,未说自己表字,凡中过功名者,鲜有无字。”
陈新确实没想到这些,这便是自己习惯上硬伤,而宋闻贤专在这个没有旁人地方讲,可见并无恶意,苦笑着对宋闻贤道:“多谢宋先生提醒,在下身世确有难言处,不便相告,若是还有什错漏,请先生并指出。”
宋闻贤接着道:“后日,与你在舱中点货时,曾说‘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智’,是故意说错,此语其实应当是‘友直,友谅,友多闻’,出自《论语·季氏篇》,陈兄若是考过秀才定然应当读过,但陈兄并无诧异之色,由此可见陈兄这秀才……”
陈新心中暗暗叹气,表字还可以编个,这些东西就没办法,自己总不能把这时代科举教材背下来,看来以后还是不要乱冒充读书人好,免得漏洞太多,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接连被大当家和宋闻贤识破,也不敢再小看古人。
今执异议者也众,是以又游历泰州,学习阳明心学。”
“那宋先生又有所得?”
“非也,不论理气之说还是心即理,都不是要找,万千百姓,衣食住行,林林总总,纷纷扰扰,世间万象是否个理字道得清,道得清又是否做得来。或许是天分太低,道不清也做不来。心灰意冷,也不愿再去学些道不清东西,但苦于无钱吃饭,干脆作个幕士,这才来这船上。”
陈新看他流汗太多,递过刚打来泉水水壶,边说:“这些东西或许只有阳明先生这样天才才能明白,宋先生何必执着如此。便如这火铳,只需提出要求,百步杀人,至于如何炼铁炼钢、打磨铳管,是工匠事,就不需要懂。”
宋闻贤猛灌几口山泉,呵呵笑道:“陈兄总能说出些不同道理,现今大当家过,陈兄以后有何打算?”
陈新道:“现在还没想,等回天津再看,如果还是走海,到时还要请宋先生多多照看。”
“陈兄弟文武双全,定非池中之物,他日飞冲天之时,请陈兄照看才是。为兄有句话不吐不快,当日上船之前,大当家曾请考校陈兄,可知如何跟大当家回话。”
“不知。”
“对大当家说,陈兄弟确是读书人,却未必中过秀才,但为人可靠,心思灵巧,做事沉稳,可堪大任。”
陈新讶然道:“宋先生太夸奖,但为何说未必中过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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