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喉咙里泛出腥甜血丝,生生卡出口血,勉力撑着才不至于跌坐。
她心下没主意向沈父看去,沈父捏着报纸手不住颤抖,眼睛直直盯着北港新区四个字,眼皮翻倒在地板上。
沈夫人脑子里只有个念头。
完。
*
沈夫人没放在心上:“新区不是定在南湾吗?”
南湾地价都翻三四倍,看得她眼发热,可惜他们把宝压在晦气北港上。
沈父死死捏着报纸:“北港也要设立新区。”
北港?
沈夫人听到这句话震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们昨天刚把北港地卖出去,她眼神望向报纸。
贵?”
沈父摇头,当时沈迟出生时花重金请有名算命先生,但现在他们境况和大富大贵丝毫不沾边,他后悔当初花请人钱。
“当年你穷二白都可以从西北创业,现在有人脉有经验,怎不可以重头再来?让那些看不上们人都看看,沈家还是他们高攀不起沈家。”
沈夫人知道沈父自从沈家破产后便郁郁寡欢,担心根本没有重来心气,语气带上殷殷切切激励:“大不回西北做边境贸易。”
沈父听得意动:“倒是有个朋友邀做高管,攒够钱也能做个小本买卖。”
沈迟聚完餐回到华庭,打开门透着暖色光亮,男人坐在沙发上看书,桌上放着烤好新鲜蛋糕。
他坐到严雪宵旁
报纸上清清楚楚写明年底在北港开设新区,以起到对偏远地区辐射带动作用。
沈夫人身体摇摇欲坠,倘若他们能多等天,他们手里土地将会翻倍升值,届时沈家债务迎刃而解。
可他们等不及贱卖北港地,不仅没获得投资收益反而搭上沉重债务。
此时沈夫人心里格外复杂,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眼睁睁看着上天赐予沈家机会溜走。
悔恨、不甘乃至愤懑并在她脸上交织,比得知破产当天更失态。
见沈父没有蹶不振,沈夫人提着心放下,她告诉自己现在生活只是暂时,她给自己选个好老公,哪怕不工作也能过上普通人梦寐以求生活。
忽然沈父对着晚间报纸自言自语:“怎还在登新区消息。”
沈夫人太阳穴猛跳,她现在听到新区两个字就头疼,原本沈家经营困难还能熬两年,再不济将资产转移到国外,公司破产也不妨碍他们享受生活。
然而北港投资直接让沈家负债累累,名下资产荡然无存,地能便宜卖出去都算万幸。
如果不是攀不上严家,她都要怀疑严家是不是故意放出北港设立新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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