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不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意味着寒冷,但他现在最喜欢是冬天,因为与严雪宵度过整个冬天,甚至希望冬天过得更慢,能紧紧牵着严雪宵温暖手。
在严雪宵消失时,他想过严雪宵要是死也好,那样就可以起死去
可阿裴望着窗外浓重夜色,他觉得今天少年不会来,或许以后都不会来。
*
陈经理检查完所有电器后,正准备关灯上楼,红头发少年忽然气喘吁吁跑下楼问他:“地址。”
他从来没见过沈迟这慌张过,不由得递给少年杯热好牛奶,语气关切:“什地址?”
沈迟垂着眼:“医院地址。”
在房间十天时守在门外,在他个人走出高考考场时细心送过伞。
个腿脚不便人当然不会如此凑巧地从遥远边城来到燕城,只能说明从开始便是严雪宵人。
他脑子里划过某种可能,胸膛下心脏激烈跳动,匆匆跑上楼回到自己房间,从行李箱最内侧翻出个小盒子。
他深呼吸口气,不敢触碰般缓慢打开盒子,天鹅绒衬饰中放着枚祖母绿胸针,与他奶奶送给严雪宵祖母绿戒指是同款,泛着温暖微光。
这是他生日当天收到唯份未署名成年礼,他直不确定是不是严雪宵送,但现在他能确定。
他没有接陈经理牛奶,知道地址后便头也不回出门,朝附近燕大附属医院跑去。
他出门忘带伞,雨渐渐变大,雨幕从天际重重淌下,他浑身上下衣服已经湿透,眼看医院离得越来越近,为避雨他从偏门进入住院部。
病房在最后间,他走上黑暗廊道,衣服上雨水慢慢淌下,衬得四周更为寂静。
前方片黑暗,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严雪宵是什人,骤然出现又突如其来消失,是天上月亮,也是汹涌暗潮。
可严雪宵伸出手是真,严雪宵怀抱是真,严雪宵出现在他生命中是真,被刻意遗忘记忆不断涌出,他这才发现自己从未忘过。
即便音讯全无,在他每个重要时刻,严雪宵都未曾缺席,以他毫无察觉方式参与他人生,陪他从黑暗走上光明坦荡未来。
*
医院里,阿裴看着站在窗前严雪宵说:“出院手续已经办好。”
严雪宵静静敛着眸,身上围绕着冷冽气息,明明五官极为出色,却很难让人生出接近想法,越来越看不出当初穿白衬衫模样。
国内群狼环顾,他本来不能理解严雪宵这快回国,现在后知后觉想到,是怕少年忘自己吧,严雪宵所有失态都是因为沈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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