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黑暗被分开。
在这寂静里,雨和风席卷。有灰白色影子们走出黑暗。那片灰白色彩,就像是沸腾石灰,大理石尖锐棱角。
他们离开时候是三十人,回来时候只剩下九个,灰白长袍上几乎被涂满惨烈鲜血。为首地人脚步踉跄,双手抱着支修长东西。那个东西被包裹在肮脏白布中,支撑着他身体没有倒下。
当盖乌斯看到他时,忍不住后退步。
他半张脸已经烧焦,伤口还没有愈合,被雨水泡发白。水滴从侧
盖乌斯来过这里很多次,但每次都觉得这个废墟样城市在同化着自己,令自己变得冷漠,如同行尸走肉。
——就算是鬼魅也在这样寂静里生存不下去吧?
当他抬头呼吸,能够感觉到这座废城里充满看不见东西,那是遍布在大气和泥土中“以太”,以太和他肺腑共振,然后将切声音都冷酷地抽走。
当他低头俯瞰,便能够看到地上雨水在随着以太而波动。波纹交叠,绚丽地像是东方丝绸。“丝绸”从他脚下铺开,直蔓延到黑暗街头。
这是座华丽牢笼。
深夜里,天空中下着雨。
黑暗街道上,披着大衣男人挑起风灯。
雨水像是没有穷尽,带着贪婪寒气落在男子长衣上,透彻心扉。
寒气在风灯壳上结霜,灯光昏黄。这片昏黄中,照亮他身前数尺。在灯光照不亮地方,尽数是在雨幕中氤氲黑暗。
周围都被黑暗和雨水扭曲,唯有雷光闪过时,才能够照亮他背后高耸堡垒。在堡垒上,石兽蹲坐在滴水口上,带着绿色苔痕,吐出雨水。
声音在这里被结界吞噬,以太在这里沉眠,哪怕是通天彻地乐师在这里也无法和以太进行沟通——这就是龙眠结界。
在寂静里,盖乌斯忽然抬起头,他感觉到某个东西接近。
因为黑暗在氤氲。
……
扭曲雨幕中,黑暗如同不定型某种活物般,艰难地挣扎着,疯狂地舞动爪牙……要逃走,要将自己撕裂,将那个东西排出自己身体。
等风灯挑起时,就照亮那个男人脸。
他看起来已经很老,眼瞳碧绿,短须雪白。
空气中氤氲着异常气息,因为不论是雨水落在地上,电光闪烁在云层中,还是苍老男子低沉呼吸,以及整个城市都带着同样诡异。
因为,这里没有丝毫声音!
在这样寂静世界里,哪怕是呼吸和心跳实感都被渐渐剥离。胆小人来到这里也不会害怕,因为恐惧早就被这寂静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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