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没有跟上去,林逸秋不让别人踏进画室。
他在画室外等三小时,还是法院要来人查封财产时,他叫几声“老师”没人应,他没办法只好轻轻推开门,推开门瞬间惊呆——
林逸秋在专心地画画。
他在画个青年。
青年面容有些眼熟,学生认出那是叶朗。
林逸秋给他花浇最后次水,没有说话。
“相信老师你是无辜,法律定会给老师个公道。”学生愤愤不平地说道。
“陆家人去渝城。”林逸秋突然说句。
“是吗?”学生茫然地问,不知道林逸秋说是什事。
林逸秋停下浇花。
“不过徐声铤而走险洗钱和他脱不关系,大半赃款都用来购置逸秋美术馆藏品,而他老师竟然对此无所知。”
季维以为黄伯还要继续说,没想到黄伯话锋转,“今早刚去江边买鱼,可新鲜,维维多喝点啊。”
季维拿起碗,乖乖地仰头把鱼汤都喝完。
如果说三十岁林逸秋还有迹可循话,现在他如同整个人直直地站在阳光底下,灼白光线下看不见半点黑色影子。
仿佛他本就高山仰止日月皎然。
嘭咚——
季维心跳声从胸膛里声又声地传出来,近得像在耳边,薄如蝉翼鼓膜随之微微震动。
他看着照片里轮廓分明陆慎行,忍不住想,他爱豆是什神仙男人啊。
最后,他对着已经熄灭手机,小声地说句“晚安”。
第二天,他吃早餐时候,收到条新闻推送。
比起燕城美术馆那幅,这幅画甚至更清晰真实。
可老师手不是被叶朗划伤,再也无法拿起画笔吗?
几乎是下意识地,股深深恐惧浮上他心头,他慌忙地想掩上门退出去,可下刻,他被林逸秋叫住:“你在怕,怕
对付陆家,从来只有次机会。
陆慎行活着回国。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输。
满盘皆输。
他走向画室。
唯好消息是,已经和渝城聂洁取得联系。
她愿意出庭作证。
*
上海,半山别墅。
“老师,送去陆家《墨虾》被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学生低头说道:“没想到陆家也是拜高踩低之流。”
——收藏家林逸秋接受洗钱调查。
意味着他所有资产将被暂时冻结。
“林逸秋也参与洗钱吗?”季维忍不住问黄伯。
他直以为参与洗钱只有林逸秋学生徐声。
黄伯从厨房给他端来小碗奶白鲫鱼汤:“他是个聪明人,查不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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