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陈操之只对嫂子丁幼微、郗超和四伯父陈咸说过,谢道韫是第四人,就是陆葳蕤那里也未曾说起过,倒不是与陆葳蕤隔阂,而是在陆葳蕤那里他根本没想起这些,陆葳蕤只是心相信他能娶她,而他呢,只有两个字——努力。
谢道韫点头道:“不错,只有回归士籍,方能展才识——郗嘉宾如此赏识你,想必也对你有期望?”
郗超希望他以后入桓温军府之事,这涉及桓温和郗超,不便多说,陈操之应道:“是,郗参军也认为必须先列籍士族。”
谢道韫喜道:“有郗嘉宾助你,此事可成,只是你若得桓大司马之力而入士族,必引起北地和三吴士族对你猜忌,要知道,桓大司马虽然权重,但各大士族也并不都服从他,掣肘之事多有,这个你要小心,莫要升上士族,却依然处处碰壁。”
陈操之心中惕然,谢道韫才识高超,这个他还真是没有考虑过,若以为入桓温军府就能平步青云,想法难免有些天真,北地门阀和江左士族,以及西府与朝廷之间错综复杂关系他实在不大解,点头道:“英台兄提醒得是,定会小心谨慎。”
,说道:“可是没有失望,是惊喜啊。”
剡溪两岸,炎阳普照,独有这六角飞檐曹娥亭清静又清凉,就好比口幽深井,井中人对坐,不是坐井观天,而是心有灵犀——
陈操之立时警觉,这井太深,他要陷下去,扶膝而起,说道:“英台兄,要赶路,再晚不能在钱唐之前赶上度公和英亭兄。”
谢道韫端坐不动,说道:“不会耽误你事,请再坐会。”
陈操之就又在蒲团上跪坐着,这回只看谢道韫双膝,还有搁在膝盖上纤长莹白手指。
这时,谢道韫突然问句:“子重入士族,就可以娶陆葳蕤对吧?”
陈操之愕,这是谢道韫辩难时风格,奇兵突出,让人防不胜防——
谢道韫扭头朝来路看下,缓
谢道韫道:“子重,上次在小镜湖畔,就是那个月夜,曾问你之志向,你说‘之志,不可说,小,只在眼前,大,则在天下’——”
陈操之心道:“你还真记得牢啊,字不差。”点头道:“是。”
谢道韫道:“子重不是甘心做个皓首穷经寒门儒师,你大志向且不问,问你眼前,有何打算?或许可以帮你参谋下。”
谢道韫目光真诚,这是个坚定而且有主见女子,应是知心人。
陈操之沉默片刻,开口道:“钱唐陈氏源出颖川,不应屈居寒门,现在就是要让钱唐陈氏回归士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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