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坐在船尾,看着倾盆大雨洒落在江面上,那钱唐江水好似沸腾般,奔流激荡,如墨般黑云直似要压到江面上,水涨船高,眼看着江水漫过江岸那块巨石——
不知为什,在这样风雨飘摇孤舟上,泼天大雨、江水汹涌,祝英台却觉得很安心,又有种无可名状、跃动、浮躁快活。
“小郎君,快看,那是荆叔!”冉盛突然大叫进来,不顾大雨钻出船舱立在船头使劲招手。
断臂荆奴戴斗笠、披蓑衣、撑柳木杖大步在前,身后是来福驾牛车,他们看到艘渡船过来,被风吹到江下游,便赶过来看看,却还真是陈操之和冉盛。
来迎接陈操之除来福和荆奴之外,竟然还有润儿,润儿由小婵带着,这时从车上下来,小婵打着伞,牵着润儿走近些,润儿欢喜得小脸通红,锐声道:“丑叔——丑叔——润儿接到丑叔,润儿和阿兄说好,人接天,昨天是阿兄来,阿兄没接到,润儿今日却接到丑叔
船行江上,陈操之竖笛曲吹毕,大风忽起,渡船飘飘向下,无法在对面枫林渡口靠岸。
这是艘小渡船,坐着陈操之、冉盛、祝英台和二婢,三辆牛车还在北岸等待那艘大渡船。
黑云大幕般自西向东拉开,遮蔽天际,近午天色陡然阴暗下来,小渡船顺流激驶、随波起伏,祝氏二婢,惊慌道:“风这大,会不会倾舟啊?”
祝英台却还镇定,只是瞪大眼睛注视着陈操之。
陈操之从容将柯亭笛吹口拭净,罩以青布囊,收入木盒,说道:“不用担心,渡口选在这里是有讲究,这段江面开阔,水流平缓,既有风浪也不至于湍急,而且南岸是茂密枫树林,北边是耸立齐云山,也起到很好阻挡风力作用——坐好,莫要拥挤在侧。”
年老艄公稳稳操舟在离枫林渡口三、四里外下游某处靠岸,大雨已经瓢泼而下,雨具全在那边牛车里,众人都下不船。
年老艄公认得陈操之,这样俊美少年郎无论是谁都是见难忘,说道:“陈郎君莫急,就在船上候着,反正现在也无法回渡口载客——对,你们陈家坞人昨天这个时候就在渡口等着陈郎君回来,临近午时才回去,说今日还会来。”
冉盛忙问:“老艄公,陈家坞来接们人长什模样?”
年老艄公答道:“个驾牛车四、五十岁,宽脸厚唇,另个断臂,面相有些凶恶——”
“哈!”冉盛喜道:“小郎君,是荆叔和来福叔,算到们也是这几日回来,所以每日这个时候就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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