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道:“其中幅是陆葳蕤所画,英台兄试看是哪幅?”
祝英台不假思索地指着那幅清新明丽《虎丘芍药图》说道:“自然是这幅。”
陈操之问:“何以见得?”
祝英台道:“且不论另幅笔力老到些,单从这幅看,这花瓣点染就很受子重兄画那桃花影响,而且其笔法既有卫协情思精巧,也有张墨风范气韵,不是陆花痴所画,又能是谁!”
祝英台精于赏鉴,让陈操之大为佩服,却听刘尚值道:“花痴陆葳蕤、咏絮谢道韫,这南北世家两大名媛,貌且不论,以免被讥轻薄,论才,不知到底谁高谁下?”
在堂上突然发作起来,是以乱成团。”
祝英台听,微笑道:“服五石散,最忌积怒郁结,庾希以其最擅长《周易》也没把子重难住,已经恼羞成怒吧,后又得知是受小人蒙蔽,急火攻心,是以病发,子重兄这回更是要名扬江左,把恃才放旷庾氏家族庾希气得半死,大司马桓温得知后也要拍手称快吧。”
祝英亭道:“庾希受小人蒙蔽,是为不智;辩难不如子重,是为不才,庾希是庾冰长子,不智不才又无雅量,真可谓是虎父犬子,难怪保不住父辈基业。”
祝氏兄弟对庾希殊无敬意,言语间更是肆意批评,丁春秋听得暗暗咋舌,上虞祝氏与他钱唐丁氏样,都不过是末等士族,但祝氏兄弟竟敢如此肆评庾氏高门,真是大胆。
陈咸有些担忧,问陈操之:“操之,若那庾希就此病不起,只怕你定品之事又要起波澜。”
祝英亭道:“无论才貌,陆都是远远不及谢,好事者把她二人相提并论,只是因为门第相当,年龄又相近尔。”
陈操之微笑不语,这没什好辩,他没有见过谢道韫,谢道韫因
陈操之心想:“服五石散,bao亡似乎没有吧,不然话,五石散也不会那风行,服散只会得慢性病。”说道:“他自服散,与何干!伯父不用担心。”
祝英台道:“无妨,狂躁就是行散,不会有碍——这事情传扬出去,子重兄定品更能确定不移。”
陈咸想,对啊,这些世家大族最重名声和雅量,若为这事挟私怨报复,不让操之定品,庾氏家族真要声名扫地。
回到桃林小筑,陈操之展看那两幅《虎丘芍药图》,画是虎丘剑池旁芍药,取景角度略有不同,但看就知画是同株芍药,画上芍药花色鲜艳,绿叶滴翠,细看,幅有雍容华贵气象,另幅则清新明丽。
祝英台奇道:“怎有两幅,不会都是陆花痴所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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