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褚府客院,陈流卧在榻上呻唤不绝,他左肩胛骨塌碎,痛得口眼歪斜,虽经医士疗伤,但医士说伤好后也要落下残疾,这左手算是废,而且以后难免肩高肩低,钱唐县署胥吏只怕是做不成。
陈流真是又悔又恨,悔是不该听鲁主簿怂恿来吴郡想要诬告陈操之,恨是陈操之实在狠毒,竟想让冉盛棍子将他打死!
褚文彬安慰他道:“子泉兄,你不用太担忧,从兄文谦正谋钱唐县令职,他若上任,定会重用你,好歹让你丰衣足食,待陈操之身败名裂之后,由褚氏出面,必让你风光回归陈家坞,就是做陈氏族长也是做得。”
陈流忍着痛点头着,心里却在叹气,本来年前他父亲陈满来告诉他要他谨言慎行,到今年年底再央求下陈操之和族长陈咸,他陈流就可以认祖归宗回到陈家坞,而现在,他已经是完全切断自己退路,只有充当褚氏马前卒往前冲,咬牙切齿道:“陈操之,陈流与你不共戴天。”
褚文彬道:“陈操之近日在真庆道院抄写《老子五千文》为母祝寿祈福,沽名钓誉啊,再有三日,扬州大
陈操之道:“人多就不要来。”
陆葳蕤道:“没事,人多就远远看着你。”
《老子五千文》八十章,陈操之每写二十章就休息会,揉揉握笔握痛手。
陆葳蕤看着他那指节都有些红肿,蹙眉道:“日三遍《老子五千文》,手都写痛吧,对,陈郎君,你不是能双手书写吗,换右手吧。”
陈操之道:“右手只会写行草、章草,写不好楷体,抄道经是不能用草体,这用是《兰亭集序》行楷,若用笔划楷体,那就更慢。”
休息会,陈操之继续专心抄写,没有注意到门外院中站在大青铜鼎边上祝英台正看着他和陆葳蕤,祝英台看到陈操之与陆葳蕤四目相交那会心笑,只觉得心里颤,讶异地挑起眉毛,盯着陈操之侧面看好会才转身出道院。
陆葳蕤见来道院人越来越多,便又磨砚墨,然后起身离去。
从此,陈操之书案上墨砚将干,便有人上前为他磨墨,男女老少都有,陈操之都是微笑相谢。
……
去年在真庆道院,褚俭妄图陷害陈操之,陈操之巧妙应对,陷害不成反而给陈操之造就不小名声,而这次在道院抄写道经,陈操之名声简直是家喻户晓,陈操之这样做也是为保护自己、为家族利益着想,在东晋,用些堂而皇之手段扩大自己名声是很正常不过事,扬名和养望是相辅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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