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出于名门张氏,家学渊源,能书善画,谈起书画来,总是有许多话说,而且陈操之人物俊秀、言词清雅,虽是寒门子弟,但陆夫人对陈操之观感怎都不会差,当陈操之告辞时,陆夫人还邀他有暇便来华亭作画,陆氏
陆葳蕤对陈操之道:“陈郎君,张姨亦极擅花鸟画,你若遇绘画疑难,可来向张姨请教。”
张氏笑道:“岂敢,陈郎君是卫协先生弟子,兄张墨也不敢做他师父。”
陈操之道:“从卫师学画才两个月,卫师现已回寿阳,学画初起步,疑难处处,正苦无人教导,若陆夫人不弃,小子定要时时来请教。”
陆葳蕤道:“张姨,昔日卫夫人传授王羲之书法,师徒二人俱为世所重,堪称佳话,张姨收陈郎君为徒又有何不可?”
张氏摇头笑道:“不行,如何收得徒弟,兄若得知也要笑话。”
飞彩蝶般。
在那株开满紫色花朵三叶梅树下,陆葳蕤说道:“陈郎君,这梅岭原没有这多梅树,是先伯祖士衡公遇难之后,伯祖母戴氏为寄托哀思在此岭手植四十三株梅,因为士衡公遇难时是四十三岁,次年便植四十四株,以后逐年增加,至今年要植九十九株。”
陈操之道:“世人只知陆平原爱鹤,不知陆平原也如此爱梅,梅具四德,初生为元、开花如亨、结子为利、成熟为贞,陆平原才高品洁,正如这清雅俊逸梅花,为世人所景仰啊。”
“梅具四德,说得真好!”
个妇人声音突然从陈操之身后响起,陈操之虽然吃惊,但表面上声色不动,从容转身,见是昨日远远看到过陆葳蕤继母张氏,当即深深揖:“小子陈操之,拜见陆夫人。”施礼毕,风神潇散,静立边。
陆葳蕤道:“安道先生知道学卫协先生笔法,也未责怪啊,还夸呢。”
张氏只是不允。
陈操之道:“陆夫人,在下昨夜画幅荷瓣春兰,想请夫人指点。”
张氏这下子倒未拒绝,说道:“指点不敢,看看无妨。”
当即起下山,陈操之去住处取那幅春兰画稿到小惜园向陆夫人张文纨请教,陆夫人张文纨对陈操之奇异画风甚感惊奇,观赏久之——
陆葳蕤近前施礼道:“葳蕤见过张姨——张姨,这位陈郎君就是安道老师向你说起过那个陈操之,是特来救治荷瓣春兰。”
张氏打量着陈操之,微笑道:“是画墨兰陈郎君吗?”
陈操之躬身道:“是。”
张氏道:“张安道是从兄,他很欣赏你。”
陈操之道:“蒙安道先生夸奖,愧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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