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丁幼微已经坐在铜镜前梳妆,阿秀在侍候,宛若后世流传顾恺之所画《女史箴图》描绘女子梳妆情景。
丁幼微从镜里望着陈操之,微笑道:“操之昨夜赶来还真是时候,你看这早就下雪。”
陈操之道:“嫂子,要立即赶回陈家堡。”说当初对润儿承诺。
丁幼微惊笑道:“润儿那个小东西真是会哭。”便急命阿秀、雨燕收拾东西,都是为阿姑、操之、宗之和润儿缝制好新衣还有些新年礼物。
陈操之道:“在吴郡也给嫂子还有阿秀姐姐、雨燕姐姐带些小礼物来。”说罢下楼出院,过会带着来德、冉盛来,奉上礼物,是吴郡刺绣、纹绮绵、透雕象牙梳之类物事,还有卷陈操之临摹卫恒《四体书势》,这是给丁幼微,陈操之以前听嫂子说过久闻《四体书势》大名却未得见。
陈操之也等不及吃汤饼,便即拜别嫂子,让来德去唤刘尚值道起程,丁春秋未及梳洗赶来相送,相约明年二月初齐赴吴郡。
卯时末,两辆牛车轧轧南行,雪渐渐大,个时辰后到枫林渡口,地上已经有薄薄层积雪,且喜渡船就在这边,陈操之让来德押着牛车在后,他与冉盛先乘小船过江,与刘尚值在渡口道别,换上高齿木屐,双袖摆动,踏雪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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