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听着葛洪交待言语,眼泪颗颗滴在袍襟上。
孔,以前没见过。
东晋马匹奇缺,马车很少见,陈操之心里奇怪,入初阳台道院看,道人、侍者在收拾行李,似乎要远行样子。
葛洪正在书房写信,见陈操之这时赶来,喜道:“你再不来,老道就等不及,正要留书与你作别——”
陈操之惊问:“葛师要去哪里?”
葛洪道:“老道要回岭南趟。”
葛洪在岭南罗浮山隐居二十余年,现在不知为何事又要跋涉千里去岭南,葛洪不明说,陈操之自然不便细问,只是问:“葛师何日能归?”
葛洪道:“多则三年,少则年。”
陈操之黯然神伤,恻然道:“小子蒙葛师不弃,常侍左右,多获教导,依恋葛师如父,旦远行,情何能堪!”
在葛洪眼里,陈操之也如他儿孙般,今见陈操之真情流露,心下也甚是感动,抚慰道:“操之,人生离别,自古皆然,你不必太伤感,且听老道言,你九月九齐云山雅集扬名,已知晓,此乃你改命之始,但你要跻身高层清贵,可谓道路阻且长,操之其勉之!”
说着,葛洪将案上写好两封信交给陈操之,说道:“这是老道向吴郡太守陆纳举荐你信,另封是写给吴郡国学博士徐藻,老道与徐藻之父徐澄之有旧,你可持老道之信去吴郡见徐博士,拜他为师,徐藻儒玄双通、学识丰赡,其妙解《庄子》,老道不如也,而最重要是,徐藻精通洛阳正音,你是南人,不会洛阳腔,日后到建康,会被王、谢这些北方士族取笑,必须学习——还有,这道院里藏书,除老道所著手稿及道经要带走之外,其余都留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来借阅,道院里有两个道人留守,老道已吩咐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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