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风抹去泪水,抬起头,天空中眼睛依然注视着他,他们对视很久很久,最后,苏清风轻轻地道:“不想成为你。”
不想离开人间,不想成为冰冷而不需要感情天道,因
他想起来,在他年少时,在那场大火之前,他就已经见过浮鹤道人。
那个男人曾经来到他家中,兴奋地告诉他父母,他就是自己追寻千年灵枢之体。
“只有你们把孩子给,有朝日,就能让他成为天道!”
他父母也是天师,但并未相信浮鹤道人话,他们请走对方,离开时浮鹤道人看他眼,微笑着道:“好吧,还会再来。”
——后来,这个恶魔般男人果然再来,他带来场大火,控制年仅五岁苏清风,要他亲手杀死自己父母。
长剑没入心脏那刻,痛楚其实并不是那明晰。
苏清风在苏槐怀中阖眼,却好像从昏沉中苏醒,他睁开眼,又看见那双横亘天空眼睛。
天道安静地注视着他,不是冰冷,而是柔和。
火光从四面八方燃起,苏清风身陷火海之中,在这里,他再次遇到那对曾经出现在他梦中年轻夫妇。
大火吞噬切,那对年轻夫妇紧紧相拥,苏清风看见他们怀中还有个五岁孩子——是他自己。
大火过后,年轻天师夫妇倒地,浮鹤道人觉得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但他没有想到杀死这对夫妇并不是那个五岁孩子——那场火海掩盖真相,他父母为让自己孩子脱离控制,为让自己孩子未来不走上所谓“天道”之路,选择自己终结自己生命。
浮鹤道人在世间行走千年,算尽天机,却算不人心。他无法理解父母对孩子爱有多深,也不能理解怎会有人愿意为别人付出生命……于是从开始,他这盘棋就下错。
火海与年轻夫妇身影逐渐消失,苏清风还想抬手去触碰下他们,却只碰到飘散灰烬。
脸上湿润片,他摸摸自己脸,才发现他已经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
“清风……你定要好好,平安长大。”
母亲微笑着,将柄利刃插入自己心口,父亲抱着他妻儿,做出和妻子相同事。
而那个五岁孩子只是站在原地,眼睛灰暗无光……过很久,当大火烧尽屋檐,化为微末火星,个男人才从焦烟里走来。
他有着灰色眼睛,嘴角噙着笑意,摸摸孩子脑袋:“做得真好啊……不怕,以后那里就是你新家。”
苏清风见到他,脑袋忽然钻心般疼,他捂着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之中,像是尘封多年记忆终于挣破枷锁,浮于水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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