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岁十四朱由校身量比前两年没长高多少,依旧单薄,但气色不错,少年心性不甘约束,对张先生天南地北走是真心羡慕。
张原含笑道:“此去岭南并非游山玩水,乃是为国选拔人才。”
魏忠贤道:“张先生,岭南是蛮瘴之地,张先生为何要去那地方!”魏忠贤显得很为张原着想,也许是真心,因为太子和皇长孙礼敬张原。
张原笑道:“在唐宋之前,岭南是蛮瘴贬谪之地,但自大明开国两百年来,广州是万商云集,富庶产豪奢拟于苏杭,更有诸多西洋番邦人士,奇珍异宝、奇俗奇情,皆前所未见。”
皇长孙朱由校听张原这说,不胜向往。
人来报信,只说升任千总,未提及受伤之事。”
客光先道:“那想必是痊愈。”
客光先不善言辞,不会主动说什,都是张原问他答,神情极是恭敬,张原对辽东战局准确预测让他折服——
张原忽然想起事,问:“曾看战报得知东路军击伤努尔哈赤之子洪台吉,不知确否?”
客光先道:“洪台吉遭火器击伤,伤在面门,瞎只眼。”
张原与朱由校说话时,客印月立在边含笑注视,待张原告辞要走时,她却捧出个漆盘,盘上是十数个甘露饼,朱由校道:“张先生,这是嬷嬷亲手做甘露饼,送给张先生品尝。”
张原心中动,去年那个大雨天在文华殿荒唐幕倏上心头,面上不动声色,说道:“多谢客嬷嬷,客嬷嬷珍重——殿下珍重,努力学习,爱惜身体。”
……
两条白篷船前后离开朝阳门码头,五月大运河水量充沛,张原坐在篷窗下,
张原面露微笑:“好极,好极。”
洪台吉就是皇太极,皇太极虽然没有死,但瞎只眼,从此仪容不整,以后想要接掌努尔哈赤权力也难,代善、阿敏、莽古尔泰这些人都不会服他,努尔哈赤靠儿子、女婿统领八旗军征战天下,旦身死,这些子婿争权必惨烈——
魏忠贤从后殿走出来,见张原在和客光先说话,忙施礼道:“张先生,哥儿等张先生多时。”
客光先退到边,张原跟着魏忠贤进后殿,后殿闲人免进,连道士都被清出,张原进到帝妃行宫,见钟太监、魏朝两个内官立在边,皇长孙朱由校在掷金钱玩耍,走到近前,才看到客印月跪在帝妃像前默祷,臀部抵着脚跟,上身微弓,腰背绷起,宫裙包裹葫芦状体形引人绮思,但钟太监几个并不多看,显然没什感觉——
“张先生,广东临近南海,极是遥远,真羡慕张先生,可以到南海看大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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