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阔齐应声上前,抓住戒勉双手往后
扭,那秃驴大叫道:“小僧何罪,小僧何罪!”
金中清也骇然失色,拱手道:“张修撰,何故如此?”
张原冷冷道:“范通事,你来说。”
范通事便用大明官话将这戒勉和尚方才言语复述
遍,阮大铖正奇怪张原怎
突然发火抓捕这寺僧,这时才明白,不禁大为恼火,连声道:“打这和尚,痛打
顿,竟敢如此大放厥词。”
金中清额头冒汗,心想自己方才幸好没
人戴着尖斗笠跟着张原,张原现在对这两条尾巴已经习惯。
普慈寺是座小庙,这雨天更无香客,连寺僧也没看到,张原几人在佛像前拜
几拜,正待转到寺后看荷花,听得衣钵寮有人在说话,雨声淅沥,听不分明,走近
些,辨出衣钵寮中人说
是朝鲜语,张原新近学
朝鲜语,正是兴趣高
时候,但听寮中人用朝鲜话说道:“小僧本系朝鲜人,祖父逃荒到此,今已三世,因为这里离
国近,所以
国人多有往来长住于此
,论起来这里本是高句丽故都,鸭绿江北岸直至辽阳、沈阳都是高句丽
领土,被中国夺去上千年
,不知何日能重归
国?”
张原听就恼
,没想到四百年前就能听到这种论调,孔子、李白、李时珍、长白山都是你们朝鲜或者韩国人
是吧,高句丽又不是高丽,高句丽和朝鲜有什
关系!
“咳,咳。”衣钵寮中有人轻咳道:“戒勉大师,不提这个,不提这个,太久远事
。”
名叫戒勉朝鲜和尚道:“小僧遇故国之人,畅言几句何妨,小僧居此四十载,见中国人无论百姓还是兵丁,最是怯懦无勇,遇贼皆奔窜不敢争斗,遇事不敢当面直言,背地里倒会报复害人,所以连山关卫所千户都是招募
国善射者为先锋,
国
人直抵得中国百人——”
张原忍耐不住,戒勉这秃驴居住在大明地界已历三代,不耕不织,受大明百姓布施供养,却这般毁谤中国人,秃驴着实无礼,既已遇上不严惩更待何时!
张原大步走到衣钵寮前,寮中个四十来岁
赭袍僧人与朝鲜书状官金中清各坐
个蒲团,正促膝倾身说话,见到张原几人,金中清赶忙站起身,拱手道:“张修撰、阮行人,也来普慈寺看荷花吗?”
张原向金中清拱拱手,盯着那赭袍僧人,问金中清:“金参军,这僧人是你朝鲜国?”
金中清还未答话,赭袍僧人起身合十道:“小僧是这寺院主持,法号戒勉,是在辽阳僧纲司入
僧籍、领
度牒。”这时说
是大明官话
。
张原喝声:“把这秃驴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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