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南道：“工科给事中刘文炳攻讦
甚急，把十年前主持顺天府乡试时
桩舞弊案都翻出来
，也许真是昏庸失察，主持科考常常出舞弊案，那年乡试第四名郑汝矿也是因为磨勘试卷时发现割卷舞弊而发配辽东。”
张原听吴道南这
说，立时想到吴阁老这次肯担着风险取他入会试黄榜，肯定与十年前那次经历有关，说道：“场屋作弊，屡禁不止，是阁老谨慎认真，才能追查出来，很多考官含混着就放过，学生这次就是全仗阁老主持公道，不然学生只有沉沦三载，三年后能否中式也很难说。”
吴道南听张原这说，脸上又有笑意，说道：“不管那些人怎诬蔑，今科能取中你就是国之幸事，为国求贤，当之无愧。”对杨涟道：“杨给事可看过张翰林万言廷策？”
杨涟道：“看过
十二里路，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张原没有乘车乘轿，步行前往，汪大锤和来福跟着，汪大锤忠诚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疑问，汪大锤孔武有力，四、五个壮汉难近他身，做个保镖够格，论气力，汪大锤胜过穆真真，但论武艺就逊色不少。
穆真真这两日身体不适，每月都有那几天——
太仆寺街两排数十座小四合院都是属于工部房子，分发给各京官居住，张原也将分到套，这里房子比较狭隘，而且都是上百年老旧房子，很不气派，眷属婢仆多话住着就不大方便，所以很多京官都在京中另置房产居住，吴道南去年入京，直住在工部分发给他这座小四合院中，吴道南老妻已死，未续弦，随他进京只有老壮两个男仆，还有那壮年男仆妻子作为洗衣妇和厨娘，去年从江西入京时，谢绝地方*员提供费用和护从，行装简朴如普通人，身为正二品内阁次辅，吴道南清廉让人肃然起敬——
见到张原，吴道南瘦削脸露出笑意，说道：“张翰林来得正好，有几句话叮嘱你，过几日就要致仕还乡——”
“老师此言何意？”张原吃惊。
吴道南苦笑道：“老夫不慎取沈同和为会元，这污点是怎也洗不清，言官弹劾甚急，已向皇帝上疏求去。”
老仆来报，户科给事中杨大人求见，吴道南对张原道：“杨给事是你乡试时房师，忠直敢言，难得诤臣啊。”
杨涟进来，见张原也在这里，很是欣喜，说道：“介子，你也劝下吴阁老，万万不能因刘、姚弹劾而辞职啊。”
吴道南道：“已向皇帝上疏求去。”
张原道：“皇帝器重吴阁老，定会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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