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
陆履洁高兴地点头，托着轿杠，小脚迈得很快。
“新娘子，
叫张德昌。”
“新娘子，叫方伯愚。”
“新娘子，叫黄宗羲。”
“……”
个尖锐童童高叫道：“舅母新娘子，是陆履纯，张介子是舅舅，自家舅舅。”
要嫁出去
，可惜父母亲看不到，不然可有多欢喜！
商周德横抱着小妹澹然往堂外走去，两个送嫁老嫚左右随侍，人托着商澹然高髻和盖头，生怕发髻歪、盖头滑落，另个牵起商澹然裙裾将商澹然双足遮住，以云锦为首四个陪嫁丫鬟跟在后面，还有两个随嫁十二岁小厮衣帽新早已在院中等着——
鼓乐声中，商澹然上到彩轿中，在夕阳斜辉下起轿，商周德跟在轿边，前面是先行戏棚，这时演是《西厢记》，然后就是二十担箱笼，都由披红挂彩商氏奴仆挑着，走在路上长串，沿途会稽民众啧啧赞叹——
彩轿从杏花寺前过时，商澹然不禁想起那边高墙里王婴姿，据说这个王婴姿博览群书、才华横溢，张介子经常与王婴姿就经史辩难，若是当初张介子在来会稽提亲路上被山阴侯县令叫回去，那现在坐在彩轿里去东张应该就是王婴姿吧——
“可是，那又在哪里呢？”
“舅母新娘子，是陆履洁，张介子也是自家舅舅。”
“……”
商周德哈哈大笑，轿夫们和随行婢仆都是笑个不停，这些喜童太可爱。
云锦就将事先准备好用红绳串起九十九枚铜钱，每个喜童串，挂在他们脖颈上，挂到陆履洁时，陆履洁对云锦说道：“姐姐，是陆履洁，也是串铜钱吗？”
云锦知道张姑爷这两个外甥，附耳悄声道：“明日早你去新房向舅母新娘子索要喜钱。”
商澹然摇摇头，盖额璎珞摇摆起来，珠串互击，发出细碎声响，当即坐端正些，无声笑笑，觉得自己真傻，都这时候还在想这事，这有什
好假设呢，真要庄周梦蝶吗？
不知又想起什，商澹然粉脸泛起红潮，这新嫁娘心思又有谁猜得透呢？
……
过越王桥，十二名梳双髻、扎红绳红衣绿裤喜童早已在桥东等着，这十二名喜童都是六到八岁样子，个个眉清目秀，脸蛋涂得红扑扑好似年画里福娃，立在边让戏棚和挑妆奁担子过去，待看到彩轿，顿时欢天喜地地迎上来，叫着：“新婚大喜，多子多福——”
六个喜童在彩轿之左，另六个在右，各伸只小手托着轿杠，好似帮着招轿般，七嘴八舌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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