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汝霖是浙党,对东林党人看法自然有些偏激
,但大致也没错,东林并不避讳自己
门户之见,旗帜鲜明地党同伐异——
张原道:“叔祖提醒得是,族孙会谨慎行事,要避免两面不讨好——族孙目前最要紧
是准备乡试,朝廷党争离族孙尚远。”
张汝霖点头道:“这就是要和你说第二件事,看来你对乙卯乡试是志在必得
,却为何纠缠于女色,岂不知女色最是误人?”
张原心道:“原来这就是第二件事啊,族叔祖竟然也知道,那
这事想必也已传到
会稽,唉,
有得要解释。”说道:“叔祖教训得是,族孙正要向叔祖和家父禀明此事——”西湖月夜相逢就略去不说
,直接从陈眉公佘山山居相遇说起,同船进南京、王微有难向他求助,再就是到山阴
——
听张原
解释,张汝霖沉吟半晌,说道:“此事已轰传开来,这时让你弃
那女子也不近人情,反让人讥你轻浮薄幸,按说娶妻前纳妾也无妨,只是士人纳
监税使东林党人对沈相公极为不满,认为沈相公怯懦未能坚持,不然这
弊政就革除
。”
东林党人反对矿税商税与资本原始积累有关,资本主义萌芽需要原始积累,反商税也就成
江南蓬勃兴起
商人阶层自觉或不自觉
诉求,可惜因为内忧名患,国家财政左支右绌,东林党人这
诉求遭后人诟病——
张原道:“沈相公主持内阁,考虑得当然要多些,东林党人则过于纯粹。”
张汝霖赞赏道:“说得是,你这是持平之论,但东林党人可不会这看,自此视
浙党为敌,
有机会就要打压,叔祖便深受其害。”
张原问:“族孙想请问,这东林党、浙党究竟是如何形成?”
张汝霖道:“自沈相公入阁后始有浙党之名,至今不过二十年,东林亦如此,万历二十年癸巳京察后,门户始分,乙巳、辛亥两次京察,东林与浙、楚诸党渐成水火之势,谁主京察就排斥对方——”
张原叹道:“党争误国啊。”
张汝霖道:“党争于国不利谁都知道,可你不争别人就来争你,像这样退居林下当然视党争如浮云
,但既要入朝为官,这个就无法逃避,
听你与高景逸
谈话,你似有调和党争之意——”
张原心悦诚服道:“叔祖睿智。”
张汝霖笑,随即面容
肃,说道:“但你是
张汝霖
族孙,这浙党
烙印磨灭不
,莫看邹、高二人现在看重你,若他们入朝主政,他们提拔重用
依然会是他们东林党人,你若有与他们
言不合,立即摒斥,所以说你想持中,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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