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石香想想也是，焦太史
名声不在董翰林之下，张原是焦太史得意门生，焦太史必全力维护张原，董其昌因为这次华亭之事名声大坏，想报复张原绝非易事——
翰社书局前身是杨石香书铺，坐落在杨家后园青龙河畔，半年前还只是个小书铺，大瓦房十间、写工
人、刻工十二人、印刷工六人、杂工两人，翰社书局成立后，九千两股银注入，书铺急剧扩张，短短半年时间，新建瓦房十间，高薪招募
当面可不肯夸
——”
张若曦道：“那是当然，怕你骄傲嘛。”见穆真真进来请安，便拉着穆真真问话——
张原自出去与姐夫叙谈，杨石香、洪道泰等人得到消息，也赶来相见，当日陆府大开筵席，宴请张原六人及杨石香等翰社同仁，陆养芳也出来见客
，比半年前从松江狱中出来白胖些，见到张原，陆养芳犹面有愧色，张原只字不提旧事，他上次就从陆大有口里得知，现在陆养芳在家中是个闲人，陆府钱谷之事不再让他经手，陆养芳经上回挫折，也无颜再与兄嫂争权——
午后，倪元璐去东佘山拜见陈眉公，张原兄弟三人就不去，陈眉公是董其昌好友，相见难免尴尬，只请倪元璐带他三人拜帖去——
张原、张岱随杨石香、洪道泰去看翰社书局，踏雪而行，路上杨石香道：“数日前金琅之到这里，说起董氏父子事，董其昌卧病半年，延医治疗，近来能扶杖走路，董祖源、董祖常先是系在松江府牢中，后由苏、常、镇三府会审，上月判词下，只把董祖常生员功名革去，着拘在家中管教，董祖源只是降二等，董祖源占去华亭县城长生桥畔民宅归还各民户，每户赔偿三十到五十两银子不等，其余被侵占田宅也多有归还，期间学道王以宁严督松江府学和上海、青浦、华亭三县学，要求严厉管辖诸生，若有不服判决、聚众闹事者，律革除功名，此事也就这样平息。”
张岱怒道：“惩治不董其昌也就罢，董祖源、董祖常也判得这
轻，这大明朝官场是黑透！”
张原道：“松江诸生未受此案牵连就好，以董玄宰名望，要重判他两个儿子很难，经此事，华亭董氏气焰应该不能复炽。”
洪道泰道：“董氏父子在华亭再作威作福是不可能，据说可能迁往京师，这要待董玄宰病好之后。”
杨石香迟疑下，说道：“介子贤弟，董玄宰去京师，恐怕日后对你不利。”
张原道：“董玄宰曾任东宫讲官，师焦太史也曾是东宫讲官，而且——”有些话不能说，住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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