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心道:“祁虎子人小鬼大,十岁就要娶妻,实在好笑,不过据所知,商景兰也正是他妻子,祁虎子四十四岁时因清兵攻占杭州,救国无望,遂投水殉国,商景兰守节终老,是很值得敬佩对夫妇。”说道:“祁虎子是山阴神童,景兰小姐秀外慧中,年龄相差两岁,诚然是佳配。”
商周德点头道:“拙荆已去对景兰之母说这事,想必没什不偕,只是祁虎子与景兰年龄都太稚,还是过两年再定亲吧。”心里想是:“总得把澹然小妹婚事先定下来再说嘛,哪有妙龄姑姑在室,年幼侄女却先定亲道理。”忽问:“介子可记得自己生辰八字,有友,善推四柱,不妨让他帮你推推流年大运?”
这倒不是商周德急着要把小妹澹然嫁出去,而是因为澹然比张原大岁,绍兴俗
竹亭,牵婢女芳华手,下山去。
张原独自人在竹亭里摇着头笑,多少人幼年时有很多奇怪想法和愿望,长大后皆如梦过无痕,小徽也会这样,再长大些她就会明白这是不可能事,或许压根就忘当年还曾有过那样可笑心事——
……
商周德已从岸边那个管事口里知道小妹商澹然带着小徽也到这边来,心里暗笑,也没觉得有什不妥,万历以来礼教约束已越来越松弛,等级制度渐趋崩溃,洪武年间制定服饰、住宅、车轿这些等级森严规定已不被世人遵守,富商豪宅拟于王侯,绫罗绸缎只要买得起就能穿,家奴出身也敢乘轿,妇人郊游、进庙烧香、抛头露面已是见怪不怪……
所以说商澹然在自家菊园与张原相会又算得什,张原今日回去差不多就会托人来提亲吧。
商周德这样想着,拾级上山,上到菊园畔竹亭,却没有看到小妹和小侄女,心知是先走,便也不提起,只问张原这里菊花如何?
张原道:“颇有名品,只是大多凋零,要是早来个月就更妙。”
商周德笑道:“也不晚,来日方长嘛,明年九月,再请你来采菊东篱下、饮酒话桑麻,哈哈。”笑声顿,问:“介子可知祁虎子来此何事?”
张原见商周德这说,心里便明白,口里道:“这个却是不知。”
商周德笑道:“祁虎子十岁,就想着娶妻,他昨日看到侄女景兰,今日就跑到这边来见她堂姑,倒是毫不羞缩,直言就要娶商景兰,内人大笑,所以唤去,却原来他还没和长辈商量过,自己就先来,这时已赶回去,留他用饭都等不及,说要回去写信报知其父,呵呵,这祁虎子倒是个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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