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谕见杨尚源赤头来见,大为不悦,喝道:“杨生无礼,头巾何在?”
杨尚源看眼立在边表舅姚复,低头道:“学生惭愧,
杨尚源气急败坏地在儒学大门前下轿,姚复在等着他,也无暇注意他脸色,说道:“方才赶得急,路颠簸,方巾想必掉到半路上,你头巾先借用。”伸手过来就摘下杨尚源方巾,自顾戴上,转身便进儒学大门,头也不回道:“你让仆人赶紧沿路回去找——”
杨尚源摸着脑袋,方巾没有,怎好见官长,无可奈何,只有命奴仆赶紧沿来路去找,却见西张个健仆捏着顶方巾过来,说道:“杨秀才,这是你方巾吗?”
杨尚源看,头巾染上菜色,绿油油,怒道:“谁敢污方巾!”
这西张健仆便是能柱,闻言劈手就将那方巾丢在杨尚源脚边,横眉竖目道:“是在路边水沟拣来,好心来问你,你却这般凶恶,难道你也要告。”转身便走。
杨尚源看着脚边那污秽发绿方巾,忽然醒悟,大明朝礼制等级规定,娼妓和乐户男子才戴绿头巾,妻子与人偷情也称给丈夫戴绿头巾——
有何事?”
张萼道:“杨兄今日是铁定要助那姚黑心?”
杨尚源冷笑声,不答,这还用回答吗?
张萼耐着性子道:“杨兄难道就没听说姚黑心那些伤天害理传言?”
杨尚源撇嘴道:“谣言止于智者,概不信。”
杨尚源直气得脸皮紫涨、手脚冰冷,往年他与表舅姚复狼狈为*,欺男霸女之事没少干,没想到今日被人欺到头上,竟是筹莫展。
两个差役快步出来大声道:“生员杨尚源,速速上明伦堂,再敢延误,杖责不贷。”
杨尚源摸着头髻道:“且容回去戴方巾再来——”
两个差役搀着他道:“县尊大人等急,正发怒呢,快去快去。”半拽半架着杨尚源,来到明伦堂外才放开他。
众目睽睽,杨尚源只好硬着头皮上堂,向徐府尊、侯县尊、孙教谕等人行礼——
张萼勃然大怒,拍着腰舆叫道:“你妻潘氏与姚复乱伦通*,你也不信!”
杨尚源脸红又白,怒道:“你血口喷人,要状告你。”双手抓着轿沿,身子在发抖。
张萼却又笑起来,摇着头道:“杨兄实在是太可悲,都不忍心和你说那些,你自己慢慢想吧,你还谣言止于智者,王八蛋智者。”
那边姚复已在儒学大门前下轿,叫道:“尚源,尚源,速来。”
杨尚源怒视张萼,张萼道:“府尊、县尊都在里面,你去告凭空污你清白呀,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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